清秀少年好奇道。
“你這小小紫雲所化之靈體,存在於世才不過千餘年,自然不知我是誰。”
黑衣男子笑了笑,抬腳朝前行去。
“你別走!咦……人呢?”
清秀少年正待問個清楚,忽然發現,竟是找不見那黑衣男子的身影了,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讓他不禁惘然撓頭,難道是最近修行太過困頓,以至於生出了幻覺?
黑衣男子依舊拾階而上,沒多久,又遇到一株青荷所化的少年,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了一聲:“你家祖師何在?”
少年如魔怔一般,怔怔道:“不知,不知。”
黑衣男子嘆了口氣,道:“罷了,你且睡一覺,大夢一場,也稱得上是幸事。”
聲音還沒落下,就見那少年身體一軟就躺倒在地,化為了一株青荷,發出一陣呼嚕大睡的聲音。
黑衣男子見此,只是把目光看向了神衍山之巔。
與此同時,忽然一道清越從容的聲音響起:“教主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伴隨聲音,一名面容冷峻俊美,肌膚瑩潤如玉,身披火色松紋道袍,赤足踩著一朵神蓮的男子憑空浮現。
他隨意立在那,就宛如一輪至高神日般大放光明,普照九天十地,奪目耀眼。
這人,赫然正是神衍山三祖師聞道真麾下第一弟子唐閒!
然而此刻,面對那雙手負背的黑衣男子,他神色間卻帶著一抹罕見的凝重之色。
因為這黑衣男子,便是太上教主!
太上教主,這寥寥四個字,便猶如一個不朽的神話,無上的傳奇已足以令天下眾生顫粟!
而眼前這黑衣男子,身姿、氣度、容貌無一不平庸普通之極,雙手負背立在那,也都很難讓人感到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甚至都無法記住其容顏!
雖然是面對面,雖然看得清清楚楚,可哪怕是唐閒這等人物,竟也都無法記住這黑衣男子的模樣。
就彷彿看到他時,腦海中有關他的景象就被一瞬抹除,給人一種無比難受的感覺,就彷彿他不存在,可偏偏又如此真實的出現在面前。
這讓唐閒神色愈發凝重,一襲赤色松紋道袍獵獵作響。
“我此次前來,只為一件事,看一看當年伏羲離開時,究竟把什麼留在了神衍山。”
黑衣男子聲音也渺渺冥冥,讓人捕捉不到,仿似從四面八方傳出,又像根本就不曾發出過聲音。
“這是我神衍山,不是太上教。”
唐閒認真說道。
他此刻渾身氣息蓄而不發,宛如一張緊繃的弓,又像一座蓄積無垠歲月瀕臨爆發的火山。
這一刻若換做其他道主面對唐閒,只怕早已被震懾得神魂驚悸,駭然而逃了。
可那黑衣男子卻似渾然不覺,道:“我要去哪裡,這天下誰也擋不住,你也不行。”
說著,他隨意邁步,朝前繼續行去,宛如唐閒根本不存在般。
可就在他邁步那一瞬,唐閒臉色驟然變得蒼白,渾身竟是顫粟起來。
噗!
當那黑衣男子與他擦肩而過時,他再忍不住咳出一口血,身軀狠狠跌落在地上,似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你很不錯,可惜生不逢時。”
黑衣男子隨口點評了一句,就繼續前行,也不見他動作,整個人一瞬就消失不見。
噗!
唐閒猛地再噴出一口血,臉色已是慘白透明,他深吸一口氣,望著太上教主離去的方向,神情變幻不定。
唐閒早已預料到,隨著太上教席捲整個上古神域,神衍山也必將遭受波及,只是卻沒想到,來的竟是太上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