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敢保證,若是當時本座出手,你可絕對那麼容易殺不死他們了。”
言辭懇切,倒也合情合理。
可惜,陳汐卻是不領情,因為之前妙風帝君在猝然之間朝他動手,早已證明,對方顯然要徹底滅殺了自己。
“呵呵,別這麼虛偽,若我猜測不錯,當時你之所以不動手,只不過是要借我之手,除掉夜梟星盜盟罷了。”
陳汐冷冷道,“而你這麼做,無非是擔心對方洩露了你的身份,讓你留下千古罵名,成為整個上古神域的公敵。”
妙風帝君沉默片刻,嘆息道:“小友,那你說本座為何不早早除掉他們,而偏要等到現在,藉助你之手來做這一切?”
陳汐神色間的不屑已毫不掩飾,道:“很簡單,你已經憑藉這些年從夜梟星盜盟手中獲得的財寶,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也就是拍下了那一件神相衍道尺,他們已經再無利用價值,不是嗎?”
妙風帝君沉默了,這次沉默的時間許久,忽然,他深深嘆息道:“本座一代帝君,僅僅為了買到一件先天靈寶,便培養一群盜寇幫自己斂財?小友,你可未免太小覷本座了。”
“因為你的確太窮了,早在萬年前,你的境界便陷入瓶頸,滯留在三星帝君境遲遲無法突破,為了破境晉級,這上萬年歲月,你已經將所有的積蓄耗費一空,還曾向其他帝君借過不少寶物,欠下了諸多債務。”
“走投無路之下,你這樣一尊帝君也不得不借助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去謀求財物。”
白靈鹿忽然開口,眸子幽邃,宛如洞悉了妙風帝君內心所有秘密,令得後者驟然色變,再無法保持鎮定。
“你……你……”他驚疑,難以置信。
“你是在問我為什麼知道麼?很簡單,這些年前往太初觀拜訪我家主人的修道者很多,其中有不少便是你的債主,而我恰好聽說過這些事情。”
白靈鹿說道。
一句話,宛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令妙風帝君崩潰了。
他近似瘋狂般大叫道:“是本座做的又如何?你們可知道無法晉級的痛苦?你們可知道這上萬年歲月本座又是如何度過的?”
“你們不懂!”
“你們一個是太初觀觀主的侍道者,一個是觀主的客人,修行上有任何困惑,皆都可迎刃而解,而本座……只是誕生於雲空島上的一個靈體,是散修,無門無派,修行遇到瓶頸,誰來給本座解惑?誰能幫本座度過難關?”
越說,妙風帝君越是激動,近似失控,悲切憤懣的聲音震盪星空,縈繞不見。
“這數萬年以來,本座所承受的痛苦和挫敗,你們又怎可能理解?若不靠本座自己去爭取,焉能有本座今日之成就?”
白靈鹿寂然,並未打斷他。
陳汐卻是冷笑:“自知無望,便開始博取同情麼?”
唰!
他手中謫塵劍倏然斬下,將其頭顱斬落,神血爆射,臨死怒目圓睜,猶自不敢相信陳汐會殺了他。
“陳汐你……”
白靈鹿有些不解,似也沒想到,陳汐竟會說動手就動手。
“我是從下界一個小世界中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我比他更明白什麼叫爭取,絕非是濫殺無辜,更不是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罪行,以博取同情。”
陳汐淡然說道。
是的,一路修行至今,他同樣靠的是自己的努力,一路奮戰至今,不知歷經了多少險惡和血腥,方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而妙法帝君……他可是自一出生就降臨在這上古神域中,若論經歷的磨難之多,他拍馬都不及陳汐。
白靈鹿不禁怔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中,又蘊含著多少的血和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