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地方的傷亡率著實高了點,下屬來報,說是裡面惡鬼互相殘殺,死了不少,留下來的都比較聽話。
酆都大帝要求整改,不能那麼簡單粗暴。
這些年慢慢的也像模像樣了起來。
阿黎在心向光明的記錄也有幾頁。
他在裡面認識了一個男鬼,他們是同批唯二活下來的兩位。
但男鬼逃走了,走的時候還帶走了阿黎。
阿黎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記憶。
再往後,就是阿黎漫長的鹹魚生活。
開醫館、瞎治病、還到處騙酒喝。
他開始搖號去投胎,卻忘了,他早就放棄了投胎的機會,再怎麼搖都不會搖中的。
這套房子不是看他可憐分給他的,而是酆都大帝看到他的名字,就想到沉睡不醒的朋友,他找阿黎一直沒下落,萬一此阿黎就是彼阿黎,北焱回來之後看到他一直睡大街,還不得拆了他。
現在酆都大帝十分慶幸。
沒真讓阿黎睡大街,還給了他不少便利。
薄薄的一卷書,葉晚亭很快就看完了。
雖說還有一些疑問,但他知道阿黎並沒有忘記他,而是孤孤單單地在奈何橋邊坐了兩百年。
那個逃離心向光明的男鬼,就是風梧。
風梧跟阿黎早就認識,但滄離早已忘記他,只是風梧對他還有覬覦之心。
現在知道阿黎發生過什麼人,或許只有風梧。
葉晚亭有心把他抓出來,這人卻一點都沒有boss的覺悟,很少出現。
只能再等等,等他自己露出蹤跡。
滄離一覺睡到了天亮。
他抱著枕頭,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發呆。
葉晚亭從浴室出來,帶著一身水汽,聲音都沾染了些溫度,顯得很柔和:「餓了嗎?」
滄離調整了一下抱枕的姿勢,答非所問:「做了些夢。」
葉晚亭:「什麼夢?」
滄離捏了捏鼻樑,困惑地說:「記不起來了,就記得在等人,然後有個人走到我面前。」
夢中,他坐在橋邊。
他認出這是奈何橋,因為旁邊還有在推銷吆喝的孟婆。
有個人忽然站到他面前,對他說:「我可以讓你見到你想見的人。」
「然後你就跟他走了?」
葉晚亭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沒有吧……」
滄離被他看得有些氣惱,「我是這麼一叫就走的人嗎?但是後面我有點記不清了。」
葉晚亭抿了抿唇,忽然走過去,彎腰抱了抱他,「阿黎,辛苦了。」
辛苦了。
這些年無望的等待。
滄離聞著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察覺到他情緒低落,「怎麼了啊?我被人騙走你那麼不高興嗎?」
葉晚亭低聲道:「不高興。」
滄離順毛道:「行了,你要那麼介意我再去睡個回籠覺。」
葉晚亭:「嗯?」
滄離笑道:「再夢到他一次,讓他滾蛋。」
葉晚亭閉上眼,吻輕柔地落在他額頭、眼角,而後一路往下,蜻蜓點水一般掠過他的鼻尖和嘴唇。
滄離一大早被他撩撥,睫毛輕輕顫動。
他和葉晚亭額頭相抵,不知是誰主動,再次吻到了一起。
滄離忽然悶哼了一聲。
要害之處被葉晚亭握在掌心,他眼眸很快濕潤起來。
這具身體的感官略微遲鈍。
但再遲鈍,滄離也感受到了舒適,窩在他懷中喘氣,愉快地眯起眼。
滄離感覺有什麼東西頂著他的大腿,頓了頓,便也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