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掙脫,卻動不了分毫,“你給我鬆開。”
“我不松,棠棠,你別離開我好不好?”男人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溫柔的笑道:“你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你不能走。”
他攬著她,把人帶到茶几前,彎腰拿起那枚戒指,欲再次戴到安棠的手上。
安棠覺得他瘋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答應你的求婚,我只是在騙你!”
她握著手,就是不讓賀言鬱把戒指給她戴上。
男人的動作一頓,純黑的髮梢下,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她。
“騙我的?”
“是!”安棠咬咬牙。
賀言鬱凝望著她沒有說話,臉上浮現茫然和無措。良久,他溫柔的說:“棠棠,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這副裝傻充愣的模樣當真極具迷惑性。
“夠了,你別演了。”安棠推開他,不自覺倒退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如果說他們之前有多親密,現在就有多疏離。
賀言鬱伸手想拉她,結果安棠又後退幾步,神情帶著警惕。
男人的手頓在半空,他薄唇輕抿,臉上溫和的笑意快要維持不住。
他抬眸,深邃的眼眸劃過一抹寂寥,“棠棠,你別這樣,我會害怕的。”
從他身上,安棠看到一股脆弱感。
她撇開眼:“你現在這樣才讓我害怕。”
“棠棠。”賀言鬱走過去,小心翼翼又試探性的想伸手拉她,“你不要怕我,我……我是愛你的,我——”
話未說完,安棠已經甩開他的手。
她抬頭,視線猝不及防對上賀言鬱的,整個人頓時怔了怔。
安棠跟他相處了六年半,從未見過賀言鬱有一天會像這樣。男人眼眶微紅,眼尾勾著緋,不是極致歡愉帶來的,而是由他內心的情緒波動引起。
“棠棠,我真的愛你,你不要怕我。”
以前,賀言鬱從不說愛她,只把她當消遣解樂的玩意兒,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不愛她卻指望她能全心全意愛他,並不加掩飾的控制她。
現在他說愛她,安棠不信:“你根本就不愛我。”
見她不相信自己說的話,賀言鬱有些著急,他似乎迫切想證明自己,可他越是這樣,安棠發現他的眼尾越來越紅。
綺麗與脆弱交織出痴迷病態。
賀言鬱已經習慣用溫和的語氣跟她說話:“棠棠,我是愛你的,如果我不愛你,當初發生車禍的時候我也不會選擇救你。”
生死一線的時候,他幾乎是下意識做出反應,根本沒有去思考自己會不會因此喪命。
“棠棠,我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把我變成這樣,沒人教我該怎麼去愛一個人,你教教我好不好?”
他握著她的手,眼眶猩紅,那雙漂亮深邃的桃花眼本就深情專注,此刻朦上一層薄霧,更是看得人生出惻隱之心。
他這副樣子就像懵懂稚子,一路跌跌撞撞去摸索,撞了滿身傷痕,最後沒流一滴淚,因為更多的是迷茫無措。
安棠看著他,因為他的話,不由自主的想到溫窈婕以前跟她說的。
賀景忱一心只想要完美的繼承人,所以一直以來都對賀言鬱進行殘酷式的管教,可以說他變成今天這副模樣,賀景忱“功不可沒”。
當初賀言鬱不懂怎麼去表達,也不懂該怎麼去愛安棠,他只知道,那時她逐漸清醒,不再發病並開始漸漸疏離他的時候,他心裡很慌張。
他怕安棠不再像最初那樣對他有著熾熱的愛意,他開始瘋狂掌控她,偏執到極致,恨不得時刻把人綁在身邊。
他也不願看到她身邊有別的男性,他怕安棠移情別戀,怕她會把對他的愛意分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