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鬱勾著嘴角,直接撥了通電話:“怎麼?想我了?”
“……”安棠在看電影,聞言,笑著哼唧:“你想多了,如果你沒那麼快回來,那我就先和織錦約出去玩。”
賀·自作多情·言鬱:“……”
由於時差問題,安棠這邊已經是晚上,她聽到電話裡傳來陌生的交流。
說的是英文,大致十分鐘後有場會議。
安棠聽起來沒有絲毫壓力,過了會,賀言鬱對她說:“棠棠,我大概還有一個星期才能回來,現在你那邊挺晚了,待會看完電影早點睡覺,我還有事,晚安。”
“嗯。”
掛掉電話,安棠臉上的笑意散了些,她翻開手機日曆,還有三天就是清明節。
昨年這個時候,她還在醫院躺著,自然也沒辦法去祭拜溫淮之。
她看完電影就休息,第二天起來洗漱換衣,又從衣帽室裡找出行李箱,裝了點換洗衣物,順帶把昨年某國際頂奢服裝品牌寄來的百年慶衣服帶上。
那是溫淮之最喜歡的一款衣服,她要替他帶回去。
收拾完東西,安棠檢查了幾遍,確定沒問題後這才拉著拉桿下樓,周嬸正在擦桌子,見她帶著行李箱,問道:“小棠,你這是要出差嗎?”
“有點私事。”
“噢噢,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安棠點點頭應道:“嗯。”
*
倫敦。
安棠帶著行李箱,坐上計程車回到溫淮之的複式樓。
時隔一年多沒有來這裡,一切恍若昔日,她走進溫淮之的臥室,從行李箱裡取出衣服,把它放進衣帽室。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安棠有些累,洗完澡穿上睡衣就躺進床裡睡覺。
這一覺她睡得天昏地暗,甚至還做了夢。
她夢到跟溫淮之以前相處的很多片段,從小到大,走馬觀花似的。
最後,夢裡的他消失了。
他走之前問她。
棠棠,我們十五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你跟賀言鬱認識五年嗎?
安棠坐在床上,感覺臉上微涼,她伸手摸了把,指尖滿是淚水。
她哭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而哭。
過了好一會兒,安棠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
天一亮,她也該起來收拾自己,準備出門去陵園祭拜溫淮之。
安棠因為凌晨三點醒了一次,中途睡不著,一直熬到清早五點半又睡了。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中午,安棠簡單吃了頓午飯,出門買了白玫瑰,然後就去陵園。
溫淮之的墓前已經放了很多祭奠的白菊,每一年都有不少人來看望他,親朋好友,合作伙伴,乃至舞迷。
他的逝世,依舊是不少人心中的遺憾。
安棠把白玫瑰放在墓前,看著石碑上的黑白照,男人的眉目始終溫潤如初,恰似三月春風拂面。
“淮之,我來探望你了。”她站在墓前,微涼的風縈繞在周身,“昨年這個時候,我出了點事,沒能來祭拜你。”
安棠幾乎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也不注重邏輯,總之就像話家常般,“對了,我昨晚夢到你了,我……”
她頓了頓,喉嚨似乎被一隻大手掐住,讓她說不出後面的話。
無聲的沉默蔓延,良久,安棠像是在心裡做了無數建設,再次開口的時候,她清醒很多,也理智不少。
“我跟賀言鬱有一場為期三年的約定,淮之,這事我以前也跟你說過。”
“我以為以他的傲骨,是不會模仿你的,但是我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
“賀言鬱現在失憶了,淮之,你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