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遞給他,兩人擠在衛生間,用熱水洗了臉,才將那刺骨的冷意從臉上驅走。
賀言鬱盯著鏡中的安棠,“你剛剛是在幫我解圍?”
“不然呢?”安棠踮起腳尖,纖細的手臂勾著他的脖頸,拉著他低頭朝自己靠近。
笑道:“我對你好吧?”
賀言鬱與她面對面,兩人鼻尖相觸,他伸手攬住安棠的腰肢,修韌結實的手臂一寸寸收緊,絕對的力量勾勒出她的腰清瘦如扶風細柳。
他輕笑,微揚的唇角透著愉悅,“終於知道心疼我了,可真不容易。”
安棠笑笑不語,闔眼吻住他的薄唇。
室內溫暖,室外寒風凜冽,玻璃窗上起了層白霧,氣氛一點即燃,熾熱而曖昧。
賀言鬱把她壓在洗手檯,由被動方掌握主動權,他的掌心下滑,探入毛衣,略帶涼意的手撫著細嫩的肌膚,熱與冷的碰撞,像是電流擊在安棠身上,激起她更深的顫慄。
安棠微垂眼睫,捲翹的睫毛掛著一滴薄汗,她眼尾泛紅,看到男人的吻轉而至上,吻在她的眼皮上。
她聽到賀言鬱微啞著嗓音問:“以往溫淮之會到你家過年嗎?”
“嗯。”
“他是怎麼跟你父母相處的?”
安棠眼睫輕顫,抬眸看著他,然而,一雙手覆過來,黑暗籠罩,徹底遮住她的視線。
賀言鬱突然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他怕從安棠眼裡,看到又不一樣的自己。
這一年來,他做了很多次妥協。
安棠的手扒著他的五指,用回憶的語調慢慢說:“淮之他……”
*
半個小時後,兩人終於下樓,安仁和葉聽婭已經包完餃子,現在正在廚房。
安棠站在賀言鬱背後,手推著他進去。
賀言鬱回頭看了她一眼,後者揹著手,微微歪頭衝他笑了笑。
安仁瞧見賀言鬱進來了,問道:“你有事嗎?”
有時候理論和實踐畫不上等號,理論一聽就會,實踐一做就錯。
賀言鬱態度溫和,嗓音質地清悅:“伯父,我聽棠棠說,你喜歡下圍棋,正好我也學過幾年,待會我們一起下幾盤可以嗎?”
安仁的臉色咻地黑了:“……”
廚房,安棠倚著門捧腹大笑,半點不加掩飾。
賀言鬱從安仁的臉色和安棠的大笑中察覺出不對勁。
葉聽婭把餃子丟進燒開的熱水裡,聽到他們的動靜,回頭說:“老安最討厭的棋類遊戲就是圍棋。”
賀言鬱:“……”
因為出了這場小插曲,晚上這頓家常便飯吃得賀言鬱如坐針氈。
來者即客,葉聽婭找了間客房給賀言鬱住,晚上,他洗完澡出來坐在床沿邊,拿手機給安棠發訊息。
“棠棠,你今晚是故意玩我呢?”打字顯得這句話充滿指責的意味,並不是他想要的表達方式,索性賀言鬱直接發語音。
語調慵懶,似笑非笑,像鉤子一樣勾人。
沒過多久,有人輕輕敲了他的門。
賀言鬱起身去開門,看到安棠穿著睡衣站在那,她鑽身進了房間,男人看了外面走廊一眼,隨即關上門。
“我可沒玩你,事實上,這種事淮之以前也幹過。”
她想這一出,不過是情之所至。
有些記憶太久遠,安棠怕哪一天她就忘了。
賀言鬱突然說不出話,想到她今晚在樓下笑得肆意的模樣,明媚張揚,朝氣活力,那是他鮮少見過的樣子。
在他這,安棠大多時候性子平靜。
“怎麼不說話了?”她轉身,發現賀言鬱盯著她沉默,安棠踩上他的腳背,圈著他的脖頸,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