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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開的腳步突然一頓,連帶著背影裡都看得到遲疑,過了約摸半分鍾也不見他轉過身來,姜南溪腦筋一轉,往沙發邊沿挪了挪,那聲響算不得重,但在靜謐的空間裡卻是不容忽視。
“好痛”,她刻意伸出手臂停在空中,發出忸怩的一聲,偷偷撇了一眼,發現那尊原本立定的身影手臂不自覺地動了動,於是又乘勝追擊補了一句,“謝昀庭,你能不能幫我拿本書。”
如果說剛剛的那句話是臺階,最後這句堪比滑滑梯,坐在頂端的人毫不費力便可順從地下來。
“哪本”,謝昀庭終究還是繃不住。
姜南溪收回手臂,下巴往書本的方向指了指,但兩本書離的太近,謝昀庭下意識地還是拿起了那本藍色日記。
“不是這本,是旁邊的”,姜南溪著急地伸手指了指,她剛剛的暗示那麼不明顯嗎?
謝昀庭拿過書本順勢坐了下來,書放在掌心遞了過去,“不是看書嗎?看吧。”
“我這樣看不了”,姜南溪將兩個腫脹的手腕遞在他面前,不是撒嬌勝似撒嬌。
說完這句話,整個邏輯鏈裡的bug顯而易見,她懊悔地慢慢調轉身體,想背對謝昀庭,便不用顯得那麼難為情。
剛掉轉了一半,又想起剛剛肩膀上抹了消腫止痛的藥水,衣服領口往後仰開著,敞的厲害,於是就停在那要轉不轉的位置。
謝昀庭慣往的儒雅溫和今晚似乎都逃去了七里八荒之外,他雙手抱臂閒散地看著姜南溪這些小動作,剛剛心裡那些低落也漸漸消失殆盡。
冥冥之中,總覺得有什麼在慢慢靠近,他說不清。
“你再不說話,我要回房睡覺了”,姜南溪的姿勢坐久了並不舒服,加之這詭異的氣氛讓她的臉有些灼熱。
思來想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腦海裡突然跑出大學時候許嘉遇和她擠在一起睡覺時說的話,南溪啊我在網上看到說男人體溫比較高冬天的時候像個小火爐抱著睡覺很舒服。
現在看來網上說的也不是全無考證,譬如此刻,她隔著謝昀庭不過數十厘米的距離,也被他身上的熱量籠罩著。
對,臉熱一定是因為這個道理,姜南溪信誓旦旦地跟自己佐證。
“聽故事和聽書選一個”,謝昀庭還真擔心她就此回了房間,終於張開尊貴的金口。
聽到有人要給她唸書,姜南溪還有些不可思議,腦海裡又浮現出其他奇怪的畫面,小時候她躺在沙發上,爸爸給她念故事書的場景,她兀自想的發愣,嘴角帶著傻呵呵的笑。
注意到謝昀庭奇怪的眼神,她連忙收起嘴角的笑意,又起了新的主意,這本日記短期內她不會開啟,或許……
“要不,我們做個交換吧。”
“洗耳恭聽。”
“你幫我保管這本日記,我要你手頭那本《千億個太陽》如何,一個秘密換一個秘密。”
“明天帶過來。”
“好,那開始講故事吧,你要講的是二叔對嗎?”
看著姜南溪一臉聊熟於心的得意模樣,謝昀庭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當然以他的段位若真被算計成功,也要甘願入套才是。
謝昀庭還真就順著上一次未講完的故事繼續,二叔離開集團後環遊世界一圈,覺得了無生趣,無所事事開了一家會所,看起來逍遙自在,實際上那種沒有目標的日子過起來十分空虛。
晚上躺在空空如也的大別墅裡,又想起了那個女孩,二叔開始日復一日的回憶過往,並開始關注女生的動態。
回憶一旦被翻起,便如洶湧澎湃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