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衛寧看著梁言,像要說什麼,猶豫之間老闆已經把他要打包的涼皮裝好了,他接過打包袋,順道幫梁言把錢付了。
“我最近幾天都在a市,你換號碼了嗎?”
他這麼問,梁言難免有些在意,她搖搖頭:“沒換。”
“行,哪天你有空我請你吃飯。”
梁言只能回好。
方衛寧走後,梁言覺得面前的涼皮都沒那麼誘人了。
她回想了下自己剛才的表現,中規中矩,就是見到普通老同學的反應。
週五學生基本都回家了,店裡清閒,老闆還有閒工夫和梁言嘮嗑,他一邊切著黃瓜一邊問:“剛才那人是你同學吧。”
梁言反應慢一拍:“啊,對。”
“我就說看著眼熟,你們高中那會兒還常一起來店裡吃東西,你吃涼皮,他愛吃涼麵,我記得沒錯吧?”
腦海裡有畫面了,梁言趕緊制止住自己的聯想。
“那時候是揹著老師家長偷摸著在談戀愛吧。”老闆嘿嘿笑,一臉看破不說破的表情,“別不好意思,這事我見多了,小年輕嘛,正是好時候。”
梁言低著頭拌涼皮,半晌自暴自棄地擱下筷子,輕嘆一口氣:“是單戀。”
那是一段糟糕的青春往事,梁言想都不願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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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已經入秋,行道樹的葉子每天脫落一層,風吹在臉上會逼起寒毛。
梁言吃完一份涼皮從店裡出來時天色已經昏沉沉地暗了,一眼望去路燈四起,她揉了揉肚子,今晚蔣蓉教授難得沒給她發訊息打電話催她回家,她也就“叛逆”地想拖延時間,打算在外面能苟多久就苟多久。
江南能逛的地方不比江北少,到了夜晚城區也格外熱鬧,梁言本想打電話約齊萱出來,轉念想到明天還要上班,齊萱住在江北,要她特地跑一趟實在太折騰。
梁言把能約的人想了一圈,最後把約人的念頭打消了。
初高中同學她已經不聯絡了,大學玩得好的朋友有的回老家工作了,有的考研去了別的城市,在這座土生土長的城市,除了齊萱外,她竟然沒有能約出來的人。
梁言本來也是心血來潮,冷靜下來後她獨自一人沿著馬路悠閒地散起了步。
入秋後的晚上雖然冷,但逗留在外面的人還挺多,一些小廣場還聚集著一群愛好跳舞的叔叔阿姨,這個月他們還能在戶外跳跳廣場舞,等下了雪再想和舞友們切磋“舞藝”就只能等來年融雪了。
梁言不擇路地瞎溜達,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和退休的老人一樣,有時還會跟著叔叔阿姨們扭扭腰擺擺手,她是不跳不知道,廣場舞可比園裡的健康操有難度。
大概瞎走了半個多小時後梁言接到了齊萱的電話,她們在電話裡聊了起來,齊萱照例問了下今天陳之和有沒有去幼兒園接他侄女,自從上回梁言和她說了陳之和的事後,她基本上每天都要問她一回。
因為齊萱,梁言每天至少要想起陳之和一遍,她沒刻意去數日子,但仔細想了下,她已有半個月沒見到他這個人了,果然過客匆匆。
梁言和齊萱熱聊了半小時,等收了線,梁言舉目四望,發現自己剛才光顧著說話,一不留神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
她回頭往身後看了眼,一家酒店,名字很熟悉,冬?至。
冬?至酒店在a市有好幾家,梁言從小就聽說過這個酒店品牌,每年過年過節蔣教授的孃家人來a市做客,教授基本上就訂這家酒店,價格合適,環境不錯,服務也挺好。
時間晚了,梁言不敢太放肆,怕太遲迴家又惹怒蔣教授,上回相親回來生的氣她到現在都還沒平順。
她正要往回走,餘光瞥到一抹頎長的身影,她覺得眼熟,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