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梵行不放心:「師父您還要見他?您現在身體如此虛弱,還是讓弟子和他談吧。」
「不妨事,為師已經好多了。他是夜族之皇,我們又有求於他,不可冷待。」
「是。」
夜月瀾唇角露出一絲冷嘲,公事公辦麼?
好辦!
雪梵行先出來,他看上去很有些頭疼。
這些年夜族和修仙族明裡暗裡也沒少打架,雪梵行和夜月瀾也交手了幾次。
開始幾年夜月瀾不是他的對手,基本是打不過就跑的路數。
但夜月瀾功夫修煉的速度太快,這幾年隱隱有超越他的趨勢,雪梵行和他動手過幾次,基本是半斤對八兩,誰也打不過誰。
尤其是最近幾次,雪梵行已經不是他對手,吃過兩次虧了。
兩個人明明是同門師兄弟,卻各自為了各自的族人在拼,誰也不肯相讓。
兩個人可以說算是冤家對頭,彼此看對方不順眼。
這時候雪梵行依舊看夜月瀾不順眼,如不是師父有吩咐,而修仙族確實有求這位夜皇,梵行只怕直接動手把他叉出去了……
兩個人在客廳相對而坐,誰也懶得搭理誰,氣氛隱隱有些尷尬。
就連在此侍候的小童子也緊張的大氣不敢喘,低著頭為兩個人添茶倒水。
片刻後,華曼陀仙尊就出來了。
她已經梳洗完畢,白衣黑髮,發束玉環,人雖然還是偏瘦,氣色已經好了很多,飄飄走出的時候,氣度從容,再不見剛才的一絲脆弱。
她向著夜月瀾拱手:「夜皇陛下駕臨,有失迎迓,還望贖罪。」
夜月瀾臉色不好看,他皮笑肉不笑:「好說好說。仙尊去敝族做客,正趕上朕不在,倒有些怠慢,也請仙尊不要怪罪。」
兩個人就像初次見面的兩派掌門,寒暄了幾句廢話。
夜月瀾有些心煩,乾脆單刀直入:「朕懶得和你們繞圈子,此次想要夜族幫忙也可以,貴派必須拿出誠意,答應朕提出的兩個條件,一,整個修仙界向輝月國俯首稱臣,年年納貢,歲歲來朝。二,將碧落海劃歸夜族。」
華曼陀微微搖頭:「第二個條件可以商量,第一個萬萬不能!」
夜月瀾逼視著她:「為何不能?人界逼迫夜族人俯首稱臣,奴役夜族人這麼多年,怎麼輪到你們修仙界就不可以了?」
「閣下是要把當初夜族所受的苦難再返回修仙族身上?讓修仙人族被夜族人奴役?」華曼陀眼眸銳利。
「也無不可!」夜月瀾滿不在乎地笑,聲音隱帶冰冷:「怎麼?只許人族奴役夜族,就不許夜族奴役人族了?」
華曼陀搖頭:「不能!「
「嗯?」
「人族不受任何族奴役,這是底線。」華曼陀聲音平靜。
夜月瀾冷笑:「據我所知,這次你們被魔族打得節節敗退,應該很快就保不住原有地盤,徹底分崩離析。到時候魔族的鐵騎在人界縱橫,以魔界人的作風,人族只怕會徹底變成魔族的附庸奴隸,活的連豬也不如!」
「才不會!」梵行忍不住了,插了一句嘴。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我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餘地?」夜月瀾冷嘲。
雪梵行幾乎想要揮拳揍他:「據我所知,閣下年齡比我還小十多歲!」
「朕心理年齡大。」夜月瀾一句話就堵死了雪梵行。
華曼陀擺了擺手,制止住雪梵行將要出口的反駁,她視線凝注在夜月瀾身上,淡淡地道:「本尊不會讓人族走到那一步的,必要的時候本尊不惜任何代價!」
夜月瀾心裡有鬼火直冒,面上卻不動聲色,還笑了一笑:「不惜任何代價?譬如?」
華曼陀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