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致她那點暴躁變本加厲,面容的艷變成了煞,總是讓人不敢接近。
最明顯的就是拍方導電影那會。
私底下煩躁得很,一杯水都要挑三揀四,更別提還有每次對戲都讓她著火的江格心,導致助理也跟著火急火燎的。
洪則不是每天就在,導致周洲每天都膽顫心驚。
肖絨來了之後明顯好了不少,不得不說,荊天月拿肖絨沒辦法。
那時候就初具端倪。
現在更是寵得明目張膽。
「絨崽喜歡荊老師很多年了,如果是我做不到的。」
泡泡搖了搖頭,片場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肖絨在拍戲的時候特別認真,她這個人身上有股執拗。
很難說清楚,工作上執拗,知道自己沒什麼天賦就死裡練,那麼多的工作也沒壓倒她,有時候在深夜的機場裡還能提醒差點要打盹過去的周洲。
能遇見這樣的藝人是做助理的幸運,肖絨根本沒架子,身上有很多普通人的特質,除了臉不會讓人覺得遙遠。
就像現在,導演講戲的時候給她示範動作,她的神情都很專注,壓根沒注意到荊天月看她的眼神。
劇組的工作人員聚在一起聊天,有些一開始還不相信荊天月跟肖絨是真的那種有感情。
畢竟成年人的世界裡談情說愛太過奢侈,日復一日的奔波里,大多數都是排解寂寞,隨便談談。
而明星嘛,仗著有後臺仗勢欺人的也多,被包養也是常態,有些壓根是對外面營銷的情侶,要說真,真的難得。
在組裡看得更清楚
,日常兩個人的互動不少,只不過親暱也算是同性之間常有的。
有些新合作的還不算特明白,等公開以後再回味,覺得早就那樣了。
「這場戲是薛疾臨走前跟紀匪最後一場對練,唉就是氛圍,你們知道吧,薛疾是不捨的,紀匪還不知道。」
導演戴著鴨舌帽,講戲的時候手舞足蹈,還跟武指示範了一下,但是毫無美感,惹得攝像都笑了。
「紀匪你要有點氣急敗壞,」導演繼續說,「唉不用我說荊老師也知道吧。」
荊天月抱臂站著,點頭。
「肖絨呢?你清楚了嗎?」
「下一幕還是再來切磋,薛疾是用了真本事的……」
肖絨聽得認真,幾縷碎發貼著臉頰,沾了點水,有點細微的狼狽。
草屑還沒完全拿掉,為了下一場準備。
「但是她內心百感交集,這個情緒……你……」
肖絨:「我試試。」
重新就位,開拍的時候紀匪站在離薛疾幾步的距離,似乎在想師姐是賴著還是滾出毛病了。
她走近,一聲師姐還沒說出口,腳踝被人抓住,劍氣撲面而來,下意識地去擋,劍影裡又交手數招。
這壓根不是切磋!
紀匪瞪了薛疾一眼,她那相貌生得極好的師姐看著她,眼神卻不像平日裡的吊兒郎當。
「小師妹,再來!」
她們同出一門,招數一樣,紀匪的劍法都是薛疾手把手教的。
薛疾其實是個好老師,在修行上壓根不吝嗇,傾囊相授,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彌補那個三天兩頭閉關出關就像出殯的師尊。
雨越下越大,兩個人也沒施法讓雨淋不到自己身上,只剩雨幕裡的劍意。
紀匪覺得師姐今日特別反常,可是她問不出口。
薛疾很清楚這是自己最後一次運用宗門的術法了,她做了決定,從此以後這山門,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被她補得更破破爛爛的小徑,都與她無關。
這種最後的孤憤和不捨使得她的劍意更上一層樓,長劍爭鳴,震得紀匪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