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那麼多做什麼,」荊天月笑了一聲,「有空唉聲嘆氣還不如想想我。」
她說得很自然,肖絨啊了一聲,看了一眼窗外,城市的燈火,和電話那頭喜歡的人有半球的時差。
真是遙遠。
肖絨:「我想你也是白想。」
荊天月:「怎麼就是白想了?」
肖絨:「因為你又不在。」
她說想念的時候不會拐彎抹角,有時候自己去另一個城市跑通告,沒由來地想念,就是我想你,發到荊天月的手機上。
荊天月從來不知道這三個字能讓人心情那麼好。
「那我掛電話了。」
荊天月說。
肖絨:「別。」
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都有點顫,「我有點緊張。」
荊天月:「你緊張也看不出來。」
這倒是真的,肖絨每次緊張那張臉只會更高冷,如果有人拉她手,才知道她手心冒汗,真的是緊張。
貼近一點,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肖絨:「天月。」
她喊得低低,有點像貼在耳邊說的,帶著細微的埋怨,傳到荊天月的耳裡,讓人都心裡癢。
荊天月想到以前有人討論肖絨這樣的人談戀愛,都說想不到。
什麼太高冷了,雖然私底下很可愛,但是好像挺呆呆的,需要別人主動。
哪裡要別人,肖絨其實挺主動的。
主動得讓人情不自禁地都逗留。
「知道了,不逗你了。」
「遠端親一下。」
一聲親吻的聲音,肖絨:「你誇誇我。」
荊天月:「別為難我。」
說完她又很自然地來了一句:「你好厲害,我最喜歡你了。」
尾音長長,這人音色本來低裡帶沙,稍微正經一點都是情話。
肖絨:「我只喜歡你,我
掛了拜拜。」
她騙到了話很快就掛了。
荊天月在那邊餵了一聲,最後無奈地笑了一下,「這麼調皮。」
肖絨天性很穩,跟同齡人裡站在一起性格不浮躁,但始終給人年紀不大的感覺,高冷歸高冷,反而衍生出讓人想保護的心情。
挺神奇的感覺。
凌晨,荊天月翻了翻行程表,她這些日子過得很充實。
連高靜都說她狀態很好,完全不像在接手不少家底的。
那到底怎麼樣才好啊?
她問高靜。
高靜:「看樣子是肖絨讓你現在很愜意。」
是嗎?
荊天月想了想,覺得差不多。
戀愛的確讓人快樂,跟肖絨一起她很放鬆,肖絨全心全意,一眼裡全是她荊天月。
這樣的目光讓人移不開眼,又很滿足。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她突然冒出這樣的念頭,但又很快掐滅。
顯得貪得無厭。
肖絨回了休息室,裴嫣坐在轉椅上玩手機,還有半小時就正式開始,她指了指桌上的水果,問肖絨:「吃嗎?」
肖絨搖頭,「我喝口水。」
其實荊天月的安慰效果一般,這種事到底還是要自己調節,但是能聽到那樣的話,她又很高興。
以至於喝水都嗆著了,裴嫣把抽紙遞給她,「你怎麼了?緊張?」
肖絨:「沒有。」
裴嫣的腳邊放著一束玫瑰花,火紅得惹眼,肖絨問她:「這你的?」
裴嫣點頭,踢了一腳,「真紅。」
肖絨想到公司的傳聞,但不知道怎麼說,最後也沒說,看了一眼那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