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想她的。
想念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兒,小時候想出差的爸爸,後來想去留學的哥哥,再後來想出去拍戲的老公。
但是放下也很容易,剛分開那會她總會想到秦冕,生氣,憤怒,各種極端的情緒冒上來,被八卦營銷號寫得像個棄婦。
好像別人認為離個婚就跟天塌了一樣。
肖絨不在的這段時間,荊天月整理了一下自己名下的資產,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找專門的人來折騰,把未來的機會提上來,忙裡偷閒,想想更以後的事兒。
思考感情。
像是揣摩劇本里的角色那樣揣摩自己的過去。
高靜說她跟秦冕那段像是被下蠱了一樣,說她才像個毛頭小子,固執又極端,牛都不如她。
她那會說你就是嫉妒我。
現在想想怪可笑的,就是那種「我覺得我會幸福」所以把那段感情過成了執行任務,跟秦冕吵架,難過是因為丟了面子佔大多數。
那愛呢。
是「我覺得我要愛。」
不太自然,竟然背離了一開始的初衷。
外面的雨好大,噼裡啪啦地打在車窗上,肖絨抱著荊天月的胳膊,想念
好久的人近在咫尺,她這麼多天的難過的都要被撫平了。
很放鬆,放鬆得都睡著了。
到了的時候洪則撐著傘,看荊天月喊肖絨。
肖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嗯了一聲,荊天月拉著她的手把她牽下車,洪則又撐了一把傘,遞給荊天月。
他覺得自己跟管家似的,還得拉肖絨的行李箱。
把自己老闆和老闆的女朋友送進去,他還是叮囑了一句:「餓了打訂餐電話,我之前給你存了,明天上午你不用來公司,我這邊處理得差不多了,你歇著吧。」
洪則的聲音在男人裡算高的,他的眼鏡片上都是風吹上的雨水。
他看了一眼靠著荊天月的女孩,肖絨一臉疲憊,目光卻落在荊天月身上,很專注。
洪則對肖絨印象還不錯,因為也見多了這個年紀瘋牛似的女孩,荊天月二十出頭的時候跟肖絨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知道了,謝謝老鐵。」
洪則笑了一聲,肖絨也說:「謝謝哥。」
「客氣。」
他撐傘走進雨裡,看上去情緒很不錯。
荊天月嘖了一聲,「他急著約會呢?」
「有吧,前陣子認識的一網紅,嘴巴巴拉啦的,長得一般但他好像挺喜歡,洪則這人就喜歡小男孩味的。」
別人的故事肖絨聽了一點,跟著荊天月進屋。
把一個世界的雨關在外面。
「你去洗個澡吧,我看你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洗完睡會,睡我屋還是睡客房?」
「客房都誰睡?」
肖絨的手拉著行李箱,問她。
她的頭髮還帶點青,之前染的掉色了,回趟老家筋疲力盡也沒做養護,有點毛躁。
「我爸媽,我哥,有時候來睡一下,不過基本都是我過去。」
肖絨哦了一聲,「你睡哪我睡哪。」
她笑了一下,明明眼皮都要睜不開了還要強撐著。
荊天月的房間很大,這邊裝修得很復古,樓梯都是旋轉的,只有兩層。
房間裡放了很多東西,以前的照片,肖絨洗完澡吹完頭後看了兩眼。
荊天月在樓下點餐,她這裡的廚房就是擺設,雖然上星期才來住了兩天,但冰箱裡也沒什麼東西。
她覺得房子太大也不好,走上走下都累,倒不如肖絨那個小的。
肖絨換下的衣服她扔到洗衣機裡,都快放水了才想起來要看看兜裡有沒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