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再說話了,也知道新娘子以前是坐檯的。
覺得小虞看著這麼年輕,怎麼也幹這行。
吃酒從黃昏吃到天黑,新郎新娘過來敬酒的時候小虞走了。
凃錦在隔壁一桌敬酒彷彿心有所感,瞥了一眼,就看到一個瘦削的背影。
舊報紙紋樣的襯衫空空蕩蕩,小虞渾身就沒幾兩肉,以前她倆好的時候凃錦喜歡摸小虞的屁股,覺得這人渾身上下也就屁股好摸。
那時候小虞懶洋洋地躺著,任由她摸,還把她的手往上拉,抽過煙後的嗓子有點倦,「你嫌小就多摸幾下唄。」
小虞這人乍看冷冷淡淡,可是點著了,熟了之後就會讓人割捨不下。
是冤家,幹這行最怕碰到這種冤家。
她這種往上了爬的人,最後目的就是找個有錢的嫁了,要麼自己當老闆。
玩玩沒什麼,動了感情就不行。
都說□□無情,可她現在不是□□了,那點情竄上來,心好像變成了芝麻點大的酒杯裡泡著的紅棗,慢慢漲開。
讓她都被酒氣醺動。
小虞那桌是最後一桌,凃錦敬完酒之後出去找人。
她還穿著雪白的婚紗,她的這個老公肯花錢,人家是租的,她是買的婚紗,怎麼淌都沒事。
她提著婚紗匆匆往外。
小虞二樓那個鐵架子搭出來的通道抽菸,可能是以前後廚往這邊送菜,但是現在鎖了。
天已經徹底黑了,晚上風有點大,她的襯衫都被風灌滿,像個胖子。
天黑,那婚紗就很顯眼。
她看著凃錦來回在底下跑,高跟鞋篤篤篤的,也不嫌累。
像只撲稜的大蛾子。
她餵了一聲,一支煙吸完,菸頭扔下,擦過凃錦的婚紗裙擺,帶著溫度,把白紗燙出了一個洞。
凃錦抬眼,小虞看著她,她們對視了幾十秒,然後凃錦走上來,小虞還坐在臺階上。
這裡沒燈,昏暗無比,可是也白得刺眼。
月亮是圓的,光也冷,小虞掏出那個鼓囊囊的紅包,遞給凃錦。
凃錦搖頭。
小虞:「分手費。」
凃錦:「不用。」
小虞:「那就算嫖資,你最後一筆了。」
這話跟凃錦告訴小虞那天她們彼此爭吵的話相比連刻薄都算不上。
此刻小虞心平氣和,凃錦也是。
凃錦看她,小虞盯著紅包。
凃錦才看到上面寫著八個字——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八個字是肖絨寫的,她覺得自己字寫得醜,說讓道具組的再寫一個,結果方崇梅覺得挺符合,也就用了。
歪歪扭扭,醜了吧唧。
收音的話筒特別高,梁伊衣站在外圍看肖絨跟荊天月對戲,不知道說了什麼,肖絨往後退了一步,其實是高了一臺階,抱住穿著婚紗的荊天月,然後捧起對方的臉,親了一下。
梁伊衣:「我操。」
溫扶:「你罵誰呢。」
梁伊衣:「你猜我探班探的什麼,天哪,絨崽的初吻早就沒了。」
趙茗硯:「拍戲早就沒了啊不是很正常。」
梁伊衣拍了張照,糊得一逼,但是還是能看出肖絨和荊天月。
隨手一拍還挺唯美。
溫扶:「這電影什麼時候上啊,我有點心動。」
趙茗硯:「肖絨在親荊天月嗎,她ng沒啊,心裡都有野馬在跑五十米往返了吧。」
好像一條就過了。
梁伊衣挑了挑眉,小聲地問泡泡:「絨崽演戲是不是進步很多?」
泡泡點頭,「簡直神速,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