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面面相覷,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明明是二小姐先失聲尖叫,我們才過來檢視的啊。
宋雁迴心知,不能說出真相,如果說出有人半夜潛入宋家是為了報復宋二小姐,母親王氏多半會悄悄向韓濯纓示警。
這麼一來,她的頭髮豈不是白被割了?委屈也白受了?
今晚那個神秘人,能在侯府來去自如,本事肯定不差,聽他話裡的意思,顯然要去報復韓濯纓。
她自己不能對那個西貝貨做什麼,現在難得有仇家找上門,她只會樂見其成,才不會從中干涉。
宋雁回的頭髮被割得太明顯,次日梳頭時怎麼遮掩都遮掩不住,看著異常滑稽。
這自然沒能逃過王氏的眼睛。
面對母親的詢問,宋雁回一口咬定只說是自己不小心剪的。
「不小心?」王氏並不相信,「雁回,什麼樣的不小心能剪成這樣……」
宋雁回無奈,只得另找了個說辭:「好吧,娘,是我動了出家的念頭,又及時打住,所以才……」
王氏聽聞這話,甚是心疼,立刻紅了眼眶,一邊安慰女兒,一邊命人去買假髻。
女兒想開了固然好,但是出家的念頭要不得啊。
失去頭髮,宋雁回生氣而難過,但一想到韓濯纓即將面臨的一切,她的難受奇蹟般地減輕了一些。
既然人是韓濯纓得罪的,那她遭受報復也正常。憑什麼讓別人代其受過?
她的這些頭髮,都是因為那個西貝貨才被割掉。她等著看韓濯纓的下場。
頭髮被割了能再長出來,如果腿被敲碎了,還能站起來嗎?
不過她得早些得到假髻,不然給太子看到她現下的模樣,那可就糟了。
然而謝澤近來並沒有去臨西侯府的想法。
事實上那日在懷恩寺的見面根本沒給他留下太深的印象。他態度好,僅僅是因為那是宋佑安的家人。
在宋佑安的所有妹妹中,他在意的只有把他當兄長的纓纓。
嚴格說起來,那也不算是宋佑安的妹妹。
端午佳節,宮中有家宴,六公主五月初五當天不必習武,所以提前告訴韓女傅,那日告假。
韓濯纓自然也樂得輕鬆。
五月初四傍晚,韓濯纓結束教學,走出皇宮時,外面還很熱。
馬大伯仍舊在老地方等著她。
今天太熱,馬大伯拿了一頂草帽當扇子,正在大力扇風。看見她過來,忙迎了上去。
「馬大伯,明天就不用進宮了,可以在家好好歇一歇。」韓濯纓沖他打招呼。
「那敢情好。」馬大伯笑著點一點頭,抬手指了指車廂,「馬車裡有酸梅湯,涼的,姑娘趕緊喝了,去去暑氣。」
「嗯。」韓濯纓笑笑進了車廂,「謝謝。」
馬大伯夫婦平時對她頗多照顧。隨著天氣漸熱,他們不但將車簾換成了輕紗,還在車廂裡添了一個低矮的小方桌,桌上放著團扇、冷飲等降暑解渴之物。
這樣她在車廂裡,就不至於太悶熱。
這段時間以來,天天如此。
今天車廂裡放的是自家制的酸梅湯,濃鬱潤澤,還有著淡淡的清甜氣息。
韓濯纓正好也口渴,就端起來喝了。
酸酸甜甜,冰涼可口,讓人暑氣頓消。
「駕!」馬大伯揚起馬鞭,馬車疾行。
韓濯纓則拿起團扇慢慢搖著。
也不知怎麼了,她竟覺得今日困得厲害,上下眼皮直打架,眼睛都幾乎要睜不開了,團扇也從手中掉落。
她平日裡也會在車廂內小憩,但像此刻這般困頓的,卻還是頭一次。
韓濯纓想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