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噎:「得了,你留著自己享用吧。」
他今晚為了顯示自己對各宮嬪妃一視同仁,面對她們親手做的月餅,不管好壞,都嘗了一小塊兒。
這會兒看見月餅都覺得頭疼,還是不試了。
按了按眉心,皇帝道:「算了,等她進宮,以後有的是機會。」
謝澤點頭,並不強求。他覺得好吃就行了。
皇帝揮了揮手,讓兒子先行離去,他則慢悠悠回了長華殿。
案前還堆著一些奏摺,皇帝略掃了一眼,吩咐給東宮送去。
嗯,吃什麼月餅?還是給他老子分憂更實際一些。
皇帝今晚喝了些酒,此刻有點微醺。
宮人匆忙備上醒酒湯,他略喝了幾口,便放下了,卻轉頭摸出了一個木偶雕像。
這木雕約莫四寸長,被摩挲得格外光滑。
皇帝輕輕撫摸著它,輕聲嘆道:「兒子大啦,阿魚,你看到沒有?」
不知是醉意還是悲傷,他說著說著,眼眶竟微微有些發紅。
而「已經長大了」的太子謝澤,掃了一眼新送來的奏章,面無表情。
得,看來今晚還得再忙一會兒。
也不知道她睡了沒有?
一想到纓纓,他一顆心忽然變得格外溫柔。
韓濯纓送走石頭,已將近亥時了。
今晚翠珠與石頭經常鬥嘴,比平時更甚。
韓濯纓看在眼裡,莫名地想起「歡喜冤家」這四個字來。
不過這兩人到底是什麼情況,她也不清楚,就不好多話。
晚間洗漱過後,回房休息。
韓濯纓放下床帳後,悄悄取出了藏在袖中的夜明珠。
柔和的光芒充盈帳內,像是月亮灑下滿室的清輝。
韓濯纓覺得新鮮,多看了一會兒,臨睡前又把它放在枕下,一夜好眠。
次日,她不用進宮教導公主,索性開始準備製作香囊。
因為是給謝澤的,不需要香氣多濃烈,她就找了幾味安神助眠的藥材,諸如夜交藤、合歡皮、白菊花等,小心勻了分量,認真學做香囊。
之前做過荷包,她感覺香囊本身倒不難做,可難的是,她誇下海口,要在香囊內側繡上兩人的名字。
這可有點為難人了。
韓濯纓思來想去,還真給她想了個主意。她找了一小塊石膏石,現在恰當的位置,分別寫上一個「澤」字並一個「纓」字,隨後再依著字跡來繡。
如此一來,倒是簡單便捷了不少。
只是這一通折騰後,原來繡兩人名字時的旖旎侷促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只剩下了心平氣和、小心謹慎。
不過不管怎樣,到了八月底,繡著兩人名字的香囊總算是做好了。乍一看去,頗似模似樣。
韓濯纓拿在手裡,仔細端詳,越看越喜歡,甚至都有點不捨得送人了。
她心想,給他以後,她一定要再做個一模一樣的。
果然她在女紅方面,也有幾分天賦在。
—— ——
皇帝早早地就擬好了冊封太子妃的詔書,卻並不急著下發,而是喚了兒子上前:「你先來看一看,如何?」
謝澤依言上前,瀏覽一遍。
歷來冊封太子妃的旨意,基本都大同小異。謝澤看了看,並無任何不妥,他點一點頭,誠懇道謝:「多謝父皇成全。」
皇帝擺一擺手,不太在意:「你我父子之間,何須言謝?」
八月二十八日下午,韓濯纓同往常一樣,在瑤華殿教導公主習武。
休息的間隙,皇帝突然出現。
他略微詢問了幾句六公主學武的情況後,一臉慈愛地對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