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的血,在那一刻看起來就像是從天而降的血雨一般。
忽然奇怪的事發生了,原本站在那裡的六個人,直接就消失了三個。
幾秒鐘後,玻璃牆裡傳來了聲響,怪物們瘋狂攻擊人類的聲音。
項非轉頭看向了玻璃牆裡面,這個角度其實不怎麼好,無法將裡面的所有情況都納入眼底。
但也足夠他看得清楚了,他的目光極其敏銳,幾乎一瞬間就捕捉到了被怪物們包圍著的那個病美人。
對方站在猩紅的血雨中,血雨滴落在了他幾乎是通透的臉龐上,將那抹雪白給漸漸染上了紅色。
白色,紅色,紅色彷彿是無聲綻放的花朵一般。
太絕色,在那一刻,黎鑰所展現出來的強悍無畏,暴力兇殘,冷酷殘忍,落在項非的眼底,他只覺得哪怕是真正的神,大概也創造不出這麼完美的人類。
那甚至不像是人類,他是墮天使。
純白無垢的天使,自己選擇墮入地獄,純白的羽翼,沾染上了鮮血和黑暗。
白色不適合他,血紅還有黑暗才適合他。
項非開始往臺階上走,明明之前是他在阻止同伴們往玻璃窗靠近。
但現在他完全忍不住,他想要走近點,更近點,近距離地看著那個墮天使。
無數的怪物們湧了上去,他們面孔猙獰殘忍,可那些猙獰中,是溫柔站在那裡的病美人。
那個人,渾身都染上了血紅,連細順的頭髮上,也被鮮血給染紅了,血液順著他的頭髮,滑落下去,滴落在他的頸間,那裡有著精緻的鎖骨,其中有殷紅的血珠,滴落到了微微凹陷的骨窩裡。
項非舌尖用力地抵著牙齒,光是看著這一幕,他就覺得自己快醉了。
像是能夠聞到黎鑰身體的氣息,那種極致香甜的氣息。
在那一刻,好像意識變得很奇怪,項非覺得自己就是那些瘋狂怪物中的一個,他也想張開他的翅膀,然後撲向那個病美人。
項非站在了玻璃窗前,還不夠,完全不夠。
他手掌放在了玻璃上,甚至於到後面他的臉也緊緊貼在了玻璃上,整張臉都用力地貼在玻璃上,這樣就可以看得清楚了。
那隻漂亮修長的右手,裡面拿著一把透明的小刀。
太小的刀,像是還沒有水果刀鋒利,可到了黎鑰手裡,那把刀就成了殺人的利器。
甚至可以說是神兵,也就只有從天堂裡墜落下來的天使,才會有這種武器。
輕易就將怪物們的身體給切割開,無論在他面前的是什麼,怪物的手,怪物的腿,怪物的身體,怪物的頭顱,還是怪物的肉瘤巨大羽翼,在猶如蟬翼的刀刃下,都變得像是毫無硬度的豆腐一樣,黎鑰輕輕一揮手,就有手臂斷落在地上。
項非覺得自己聽到了這個世界最震撼最美妙動聽的音樂,來自病美人那裡,他的整顆心都為黎鑰給狂風興奮和顫動著。
有怪物見直接這樣根本無法攻擊到黎鑰,甚至連黎鑰的身體都接近不了,突然間有不少怪物猛地轉向,轉向了院落的一個角落中,那個角落裡似乎有著什麼,地面有個深深的坑洞,怪物們鑽進了坑洞裡,幾秒鐘後快速爬了起來。
而這次怪物們的手裡都開始拿著各種武器,那些武器,黎鑰微微一眯眼,不出意外的話,是人類玩家會有的武器。
當視線重新落回到眼前這些面孔恐懼醜陋的怪物們身上時,黎鑰原本漠然決絕的視線裡,突然間就糅雜了一些同情。
他是覺得奇怪,為什麼只是一個動物樂園,會出現這麼多的怪物,前面那裡見到的趴伏地面的怪物,還有被關在這個冰冷牆壁裡的怪物。
原來是這樣嗎?
如果他們要是在這裡輸了的話,他們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