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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圍牆壁的不同,天花板上的圖畫相當清楚,不知道是不是黎鑰的錯覺,他竟然看到中間那個畫著的人臉長得很像他。
那個人身體很奇怪,還是人類的形態,可背後長了一對猩紅的翅膀,翅膀完全張開,看起來相當地震撼。
而讓黎鑰更為震驚的是,在他看清楚那對翅膀具體情況時他呆住了,那不是真的羽毛,而是一條條觸手擬態出來的巨大羽翼。
就在黎鑰想繼續觀察下去時,他的臉被拉了下去,眼瞳猛地閃爍,黎鑰意識返回到身體裡,那一波波傾湧而來的巨大浪潮拍打著黎鑰。
將他往深海里拖拽,黎鑰想要掙扎,但指尖都難以自控,無力地攀附在另外一個人的肩膀上。
男人一雙眼睛似乎越來越藍了,藍得像天空,也像無垠的大海。
黎鑰意識清醒的片刻,轉瞬又陷入混亂中。
明明應該拒絕還有抵抗,可意志力似乎不夠堅強,不足以抵抗一波波沖刷上來的海浪。
像是在深海里浮蕩沉浮,身體分裂成兩個,一個想要逃離這種可怕令人恐懼的困境,一個被同化著,甚至稍微細小的波濤都能讓黎鑰緊閉的嘴唇出現鬆懈,然後是黎鑰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聲音。
黎鑰額頭的汗水滴落,在他臉上滑過,眼淚沒多少了,眼眶雖然緋紅,可淚水卻沒有,汗水蜿蜒,替代淚水。
那些汗水轉瞬又被另外一個人猩紅的舌尖給捲走。
具體時間過去了多久,黎鑰沒有概念,好像過去了極其漫長的一段時間,又一輪黑暗襲來,黑暗中黎鑰周身的觸手終於鬆開,並瞬間消失在濃稠的黑裡面。
等黑暗散開時,黎鑰沒有支撐力滑坐在了地上。
掌心下一片奇怪的粘黏,最開始黎鑰不確定那是什麼,當他抬起掌心仔細看時,眼瞳猝然一縮。
黎鑰的衣服還在身上,他抓著自己的衣襬,用力地蓋著底下,可顯然是慾蓋彌彰,根本就遮不住。
一件外套落了下來,把黎鑰給蓋住,黎鑰死死咬著牙關,心底有多厭惡,抓著外套的手就有多用力。
渾身沒剩多少力氣了,本來就是病弱的身體,現在黎鑰嘴唇又多紅豔,臉色就有多慘白,白到好像整個人生氣也快消失。
身體突然離開地面,黎鑰抬起頭看著摟著他的男人,喉嚨地發出嘶啞的詛咒聲:我希望你去死!
卞南楓被詛咒去死,沒感覺到任何被冒犯,相反他這個時候心情相當得愉快。
你可以拿刀往我身上捅。卞南楓對黎鑰說。
黎鑰突然湊上去,直接在卞南楓頸邊狠狠咬了一口,那一口非常重,卞南楓都皺眉嘶了一聲,哪怕那塊皮都快被黎鑰給撕下來,卞南楓還是沒生氣。
在黎鑰離開嘴角沾滿了鮮血時,卞南楓說:也許我血液裡有那種藥,如果我要死,你這就是跟我一起陪葬了。
黎鑰手指攥緊,很想給卞南楓來一個耳光,卞南楓瘸站起身,又像上次那樣打橫枹著黎鑰往外面走。
走出去沒多久,拐了一個彎就看到周辛和方彥他們在走廊裡站著。
周辛靠在牆壁上,右手全是鮮血,似乎整個手掌都血肉模糊,他眉頭卻不見絲毫擰起,反而不知道從哪裡找了顆棒棒糖叼在嘴裡嚼著。
結束了?周辛本來是問剛剛一輪襲擊結束了,落在黎鑰耳朵裡只覺得是另外的含義。
黎鑰掙扎從卞南楓懷裡下來,他徑直往前面走,周辛想要叫住他,黎鑰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盯過來,周辛立馬抬手在自己嘴巴上做了個合拉鍊的動作。
黎鑰走得不快,身體到處都不舒服,只能慢慢地走,兩腳被懸空太久,落在地上似乎還有點僵麻,黎鑰抓著牆壁加快步伐,等離開了那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