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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趙謙被禁足的事,並沒有公開,但是朱子惠莫名其妙忽然死了,這事想瞞也不好瞞,因此,二皇子惹得皇帝動怒的事,還是在小範圍內擴散了。
趙謙心裡抑鬱,也不過一年而已,就已經物是人非。
沈令澤那個不知生死的小兒子襲爵成了永國公,清遠伯府已經不在了。
最令趙謙意難平的,則是隆安郡王趙孟瑜,如果不是讓人再三打聽,趙謙簡直不敢相信,隆安郡王竟然死了。
那樣一個人……也會死……
幾個閨秀說說笑笑走過來,看到他匆忙施禮,趙謙下意識地打量著面前的閨秀們,他想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可惜沒有。
是了,他差點忘了,蔡老太太死了,華靜瑤還要守孝,今日這種場合她不會出現。
真是可惜,他很想看看華靜瑤是什麼樣了。
被禁足的這幾個月裡,他幾乎每天都在想念華靜瑤,想讓她死,想親眼看著她死。
春日宴(上)
趙謙心裡上演愛恨情仇,或許是這一年裡與人打交道的機會太少,對於面部的表情管理日漸生疏,那幾位正在曲膝行禮的閨秀,腿都酸了,也沒有聽到二皇子說“免禮”。
閨秀們柳眉微蹙,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於是她們便看到二皇子眼中的嫌棄,臉上的猙獰。
閨秀們嚇了一跳,各自惴測,二皇子這是嫌棄她們,還是單單隻嫌棄她一個,更或者是嫌棄她背後的家族?
跟在趙謙身邊的內侍也蹙起了眉頭,如今在二皇子府裡的人,都是後來從宮裡換過去的,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二皇子以前不得寵,現在更不得寵,他們這些派去二皇子府的可憐人,想要飛皇騰達那是做夢,唯一能做的就是自保,不讓二皇子做死,就是他們自保的手段。
“二殿下,二殿下?”內侍輕聲提醒,藉著攙扶二皇子,小指上的長指甲在趙謙的手背上重重地劃了一下。
趙謙吃痛,立刻緩過神來。
“免禮,平身。”趙謙的聲音親切悅耳,他又變回了那位平易近人卻又楚楚可憐的二皇子。
只是閨秀們卻不敢在他面前停留,步履匆匆,飛快地逃離了他的視線。
趙謙覺得奇怪,即使他不如老大、老三和老四得寵,以前這種場合裡,總有那麼幾位名門閨秀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嬌羞的神情令人愉悅。
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這些閨秀見到他,怎麼就像兔子遇到狼?
他下意識地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背,手背上早就不疼了,但還有一道白痕,那是內侍用指甲劃出來的。
趙謙低頭看著旁邊那內侍的鞋尖,他想狠狠踩上去
他抬起了腳,又輕輕放下,這一腳終究是踩不下去的
這內侍,是他的皇帝父親特別指派的。
與趙謙同樣鬱悶的還有鄭婉。
華靜玟加害華四老爺的案子裡,隆安郡王的生母顧老夫人牽扯其中,雖然最後也沒有人證物證,可以證明顧老夫人是始作俑者,但是顧老夫人那看似與世無爭的神仙日子也終結了。
隆安郡王死後,皇帝便命人將顧老夫人接回隆安王府圈禁了。
這就是幾天前的事,隆安王府的大門已經拆了,門口用青磚砌起,只留下一道僅容一人透過的狹窄後門。
禍不及外嫁女,詠恩郡主終於想起來,她們母女是鄭家人!
因此,隆安郡王的死訊傳來,詠恩郡主便帶著女兒鄭婉搬出了隆安王府。
新宅子雖然不大,但是位置很好,就在西華衚衕,與東華衚衕只隔著一條街。
當然隆安王府還是安王府時,就在東華衚衕,以前的安王府,就是現在的二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