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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的口供與唐順說的沒有任何出入,這時,外面的百姓已經沸騰起來了,無論張四太太是瘋了,還有另有隱情,張若溪堂堂名士,竟然默許家裡的下人在他面前責打當家主母,就是小門小戶也沒有這樣的事。
黎府尹沉聲問道:“張先生,請問此事當真?”
張若溪冷冷道:“無稽之談,絕無此事。”
黎府尹沒有再問,大手一揮,喝道:“帶劉福上堂!”
劉福就是劉伯,昨天秦崴把張若溪帶到順天府,也把劉伯和黃山一併帶回來,與張若溪分別關在不同的牢房裡。
劉伯矢口否認。
這也是華靜瑤意料之內的事。
她衝著黎府尹恭身施禮,問道:“府尹大人,不知小女能不能問這位嬤嬤幾句話?”
黎府尹暗暗鬆了口氣,華大小姐就是順天府的小福星,福星終於要閃光了。
“可以。”黎府尹頷首。
張若溪瞪了華靜瑤一眼,想要出口阻止,卻又撞上大皇子投過來的目光,終於什麼也沒有說。
柳暗花明又一村
華靜瑤走到那婆子面前,說道:“剛剛唐順說過,張四太太被劉福毆打的次日就病倒了,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連吃飯也不行,需要讓人喂,可有此事?”
這婆子如今是張三太太身邊的體面嬤嬤,張三太太孀居,很多場合不便出門,因此,府裡的姑娘們出去應酬時,張三太太都是讓她跟著同去,因此,這婆子一眼就認出了華靜瑤,她微微吃驚,長公主府的姑娘為何會出現在公堂上?
她轉而又想,既然大皇子在這裡,華大小姐也在,那麼就是說張四老爺的這樁案子,說不定已經驚動了皇帝。
婆子想到這裡,心裡便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家摘出來。
“回姑娘的話,那日老奴嚇壞了,生怕會像那兩個丫鬟一樣生死不明,從那天開始,四老爺和四太太用膳時也不讓我服侍了,府裡又從外頭買進來幾個人,恰好那陣子各府裡的太太們得知四太太有了身孕,隔三差五就往府裡送東西,劉伯便把我派過去專管收禮和回禮,以及接待各府來送禮的婆子們。每次回禮,都是老奴按照府裡的先例擬出單子,送到劉伯那裡,劉伯準了再由老奴安排。有一次恰好劉伯沒在,老奴急著回禮,就直接去找四太太,剛好看到新買來的丫鬟正在給四太太餵飯,我之前服侍過四太太用膳,四太太可從來也沒有讓人餵過,於是便多問了一句,四太太便說她不小心磕著了,肩膀疼,一邊的胳膊抬不起來。”
華靜瑤聽這婆子囉裡囉嗦說了一大堆,只有最後一句話才是關鍵,眉頭蹙了蹙,便明白了,這婆子前面的那些話,就是在強調她在那天之後就被打發到別處去了,無論張四老爺有沒有殺人,殺了誰,都和她沒有關係。
她微微一笑,繼續問道:“那麼嬤嬤可還記得張四太太是左肩疼,還是右肩疼呢?”
“是右肩。”婆子想都不想就隨口說道。
“嬤嬤為何記得這樣清楚?”華靜瑤又問。
婆子說道:“回姑娘的話,四太太雖然身體不好,可卻不是一個嬌氣的人,若她疼的是左肩,那麼她的右胳膊就能抬起來自己吃飯,也就不用餵了。”
華靜瑤點點頭:“謝謝嬤嬤了。”
說完,她又對黎府尹說道:“府尹大人,可否請駱仵作再上堂呢?”
黎府尹點點頭,傳了駱仵作上堂。
華靜瑤看向駱仵作,以駱英俊的耳聰目明,剛剛她問那婆子的話,駱仵作應該已經知道了。
果然,還沒等她開口,駱仵作便一臉興奮地對黎府尹說道:“昨天挖出的那具女屍,她的右肩骨變形,這是骨折後沒有長好形成骨痂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