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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看向公堂外面,她個子不高,能看到的就是站在前面的大幾十人,如果這會兒爬到樹上,放眼望去應是黑壓壓一片吧。
她抿抿嘴唇,自家老爹即使趕過來了,怕是也擠不進來吧。
角落裡的趙謙微微眯起眼睛,華靜瑤方才的自信呢?她信誓旦旦說張若溪髮妻死而復生的那番話,是她信口胡謅,無憑無證?
這就有意思了,這麼大的事,她也敢在公堂之上胡說八道。
趙謙冷哼一聲,自己還真是走眼了,誤以為華靜瑤是扮豬吃老虎,溫文嫻淑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個奸詐惡毒的靈魂,現在他終於發現,奸詐惡毒這四個字,她華靜瑤不配!
華靜瑤,頂多就是一個魯莽愚蠢,不知天高地厚的貴女而已,和她那個眼高於頂的母親一模一樣!
“華姑娘,本官方才的問題你可否給出答案?”黎府尹等了一會兒,卻不見華靜瑤的回答,這位華大小姐是怎麼了?方才的氣勢呢?
門外的圍觀百姓們從驚愕中緩和過來,先是屏住呼吸等著華靜瑤繼續說下去,可是等來等去,卻只是看到華大小姐一眼又一眼看向他們這邊,忽然角落裡有個聲音高聲喊道:“華大小姐是無憑無據信口雌黃吧。”
是啊,一定是無憑無據,對,就是這樣。
華靜瑤尋著那聲音看過去,趙謙身邊那兩條走狗喜聞樂見叫得正歡。
前世這兩個傢伙早早地就死了,趙謙入主東宮當上太子,喜聞樂見就被趙謙滅口了,一個從馬上掉下來摔死,另一個被驚馬踩死,死得其所,死得光榮。
不過這一世,這兩個傢伙還活得好好的,趙謙當不上太子,做不成皇帝,這倆貨就會一直給趙謙幹那些見不得光的髒事。
華靜瑤衝著那主僕三人點點頭,雖然弄死皇子有難度,可是弄死一兩隻惡犬,好像並不難。
但凡能花八兩銀子買到最佳觀看位置的,要麼是自己有錢,要麼是打發他過來的人有錢,這些人裡不乏讀書人,或者讀書人家裡的奴才,在這些人眼裡,若是男人也能做花神,那張若溪便是一塵不染的蓮花仙子,冰清玉潔的凌波仙子,誰不知道若溪先生與愛妻相敬如賓,在愛妻死後便矢志不娶,十幾年來不近女色,甚至辭官致仕,教書育人,這樣的人,已經不能以世俗的眼光去衡量,甚至說一句兒女情長都是褻瀆,若溪先生是大義,是大德,是讀書人的典範。
可是這位華大小姐,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就敢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詞,她侮辱的不僅是若溪先生一個人,而是所有的讀書人!
“華大小姐仗勢欺我,惡意中傷,府尹大人若不治罪,我等就到大理寺為若溪先生鳴冤!”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我等讀書人,願為正義赴湯滔火!”
“悲哉,朗朗乾坤,我大周公堂竟容無知女子猖狂,禮義何在,廉恥何在啊!”
站得最靠前的一位,竟然啪啪啪捶起胸膛,看得華靜瑤直咧嘴,好心問道:“這位老伯,要不要讓我家史丁幫你捶啊?”
“史丁?”捶胸老伯揚起山羊鬍子,瞪出兩眼血絲。
“史丁就是俺,俺來幫你捶!”一個大漢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朝著柵欄輕輕一拍,柵欄……斷了!
山羊鬍子忘了自己正在哭,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史丁大手一揮:“這位老先生睡著了,快來人抬走!”
順天府裡抬出人,帶起罵聲一片。
黎府尹的臉色由青到紅,又由紅變黃,再由黃到白,片刻之間,把四季景色換了一遍。
“華大小姐!”黎府尹怒道。
華靜瑤轉過身來,露出一個軟軟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