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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竹娘給嚇了一跳,四下看了看,拽著和尚便往大槐樹後面躲。
“大師,你給我好好說說,我那女兒真的是荷花仙子轉世?”湘竹娘急切地問道。
和尚的神情越發凝重:“出家人不打誑語,女施主的女兒可否是天生賤命?”
“是,是,哎喲,我和我那死鬼男人都是籤的死契,我那閨女可不就是賤命。”湘竹娘說道。
雖說他們一家子時常對人顯擺自己是平安侯府裡出來的,可是說來說去也還是奴才,賣身契至今還在聶家。
和尚頷首,說道:“女施主的女兒雖然天生賤命,可卻生了副小姐的身子,得遇貴人,正如那荷花,生於汙泥之中,卻氣質高華,養於高門大戶之家,受人雅士青睞。”
湘竹娘張大了嘴,半天都沒有合上。
仙人指路真富貴
“大師,您是神仙啊,活神仙!我那閨女從小就是美人坯子,六歲時就被郡主挑進府裡,您是不知道啊,我那閨女是從二十幾個家生子裡面挑出來的,她從小就在府裡,穿的是綾羅綢緞,十指不沾陽春水,比普通大戶人家的小姐還要金貴呢。”
說起女兒,湘竹娘就臉上放光,她現在只等著女兒能給公子爺做姨娘了。
“可惜,唉,太可惜了。”和尚長嘆一聲,搖搖頭,臉上寫滿了無奈。
和尚也無奈?
湘竹孃的心裡一沉,如今男人和兒子都沒有了,她只能指望女兒了。
以前他們一家子也是全靠女兒,以後當然也是。
“可惜荷花雖好,可也只是開在池塘裡,若想要養在那富貴缸裡,卻是……”和尚又是一聲嘆息。
正在這時,遠遠地跑過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越跑越近,手腕上的鈴鐺叮叮噹噹,甚是悅耳。
到了近前,小姑娘一臉的驚喜,衝著和尚便是一禮:“大師,真的是大師您啊,阿彌陀佛,多虧上個月初一,奴家在廣濟寺里布施了一千兩銀子,佛祖顯靈,讓奴家得見大師。”
小姑娘喜極而泣,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湘竹娘聽到小姑娘說給廣濟寺佈施了一千兩銀子,著實給嚇了一跳。
我的天吶,一千兩!
她去寺裡上香,最多的一次捐了十個大錢,難怪佛祖沒對她顯靈。
湘竹娘不由自主打量起面前的小姑娘,她以前在平安侯府裡,雖然只是負責灑掃的粗使婆子,可是太太小姐們也見多了,這麼一看,她就能估摸出這小姑娘一身行頭值多少錢。
那身衣裳雖然是上好的料子,可也算不得什麼,頂多二十兩,可是她頭上的那朵珠花,中間那顆最大的珠子卻是東珠!
這麼大顆且沒有瑕疵的東珠她只見明慧郡主戴過。
而這小姑娘剛剛一路狂奔,身後也沒有丫鬟婆子,她就不怕把珠花掉到地上?
哎喲,這小姑娘可了不得,出身可不是一般的大戶人家。
和尚微微一笑,衝著小姑娘合什道:“姑娘能與家人團圓,這才是佛祖顯靈,姑娘不必算在貧僧身上。”
“這當然是大師的功勞,若不是大師為奴家指引,奴家這輩子也找不到家人,現在說不定還在胭脂巷裡給姑娘當丫鬟呢。”
說到這裡,小姑娘用帕子抹起眼淚來,那帕子輕輕柔柔,拿在手裡,如同攏了一束煙,襯得小姑娘更加楚楚動人。
湘竹娘聽得大氣都不敢出了,我的天吶,這小姑娘原本竟然是胭脂巷裡的。
雖然都是丫鬟,可是給那些風塵女子當丫鬟的,和她閨女那樣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和尚竟然幫著小姑娘找到了家人?
正經人家的姑娘是不會賣到那種地方的,這小姑娘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