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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四老爺繼續說道:“我便把嚴德寶說的這番話如實彙報給孫會卿,於是孫會卿便讓我把嚴德寶約出來,以五萬兩銀子的價格,要買這個訊息。嚴德寶當時已經準備跑路了,我初時還擔心他不肯過來,沒想到他還是冒險來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五萬兩便成了嚴德寶的催命符。
沈逍話鋒忽然一轉,問道:“試藥的那個莊子,你知道具體地址嗎?”
“每次去的時候都會有人帶路,我連同那些試藥的人,全都被矇住眼睛,但是我先後去過幾次,每次都要坐船過河,而且 有人要來了
沈逍冷哼一聲,道:“說實話,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四喜衚衕的那對母女。”
四喜衚衕?那對母女?
華四老爺臉上的肉抖了抖,他原本年輕英俊,可是最近幾天擔驚受怕顛沛流離,整個人變得消瘦憔悴,顴骨露出來,肉皮子鬆鬆垮垮,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幾歲。
“你們怎麼知道的?你們胡說,不對,你們是在詐我吧?”他拔高了聲音,尤如一隻即將被放血的公雞,在挨刀之前打個鳴給自己壯壯膽。
“我們不但知道她們住在四喜衚衕,我們還知道溫婆子是溫大柱的親姐,說吧,你讓溫婆子和溫氏接近華大老爺,是想讓她們殺光華家滿門嗎?”沈逍聲音涼涼。
華四老爺的頭上已經滲出汗珠子,之前清遠伯府想要殺他,他雖然害怕,可是也知道這對他而言未嘗不是一件能夠引人同情的好事。
他沒有死,重又被順天府抓了,到時候外人都知道清遠伯府要殺他,順天府在判案時說不定還能給他加點同情分。
可若是被順天府認定,他想要謀害華大老爺,或者謀害華家滿門,那麼他拿性命換來的同情分便全沒了。
弟殺兄,庶害嫡,無論事情是否成功,按大周律,這都是死罪!
“沒有,沒有,我沒想害死兄長,大嫂將家母轟到小佛堂裡,令家母臥病在床,大嫂如此不孝,而我只是庶子,人微言輕,我便想讓她嚐嚐被大哥嫌棄的滋味,我想起以前曾聽阿枝說過,她的姑母專做些買賣瘦馬的勾當,於是我便請溫大柱幫忙,剛好溫婆子手裡便有個瘦馬,我便託了孫會卿出面,把那個瘦馬送給了大哥,這之後的事,我便不知道了,就連買瘦馬的銀子,也是孫會卿幫我墊上的,溫婆子要五百兩,我拿不出來。”
華四老爺說得涕淚交流,他很冤枉,真是冤枉啊。
沈逍想要踹他了。
華家的四個兄弟,除了華二老爺沒有見過之外,其他三位全都見識了,不過,據說那位華二老爺也不怎麼樣。真不明白華家這塊爛地裡,是怎麼長出華三老爺這朵閬苑仙葩的。
若不是華三老爺是嫡出,而蔡老太太又是個厲害角色,沈逍甚至懷疑華三老爺是老清遠伯從外面撿回來的。
看著如同一條喪家犬的華四老爺,沈逍厲聲喝道:“溫婆子是官府捉拿的賊犯,她利用女色謀財害命,手上至少有二十條人命,你讓她接近清遠伯,還說沒有存著害人的心思?華四,我看你是想要上刑吧。”
不等華四老爺回答,沈逍看向尹捕頭:“尹捕頭,給他上刑的事,就交給你吧,你是行家。”
尹捕頭當然是行家,這半天他沒有插上話,看著華四老爺這副豬狗不如的模樣,早就恨不得大刑伺候,現在終於等到沈逍說要上刑了,尹捕頭磨拳擦掌。
他想起屏風後面還坐著華大小姐,雖說華大小姐不是尋常小姑娘,可是也不能嚇著人家吧。
尹捕頭大手一揮:“來人,把華四帶到停屍房裡去。”
停屍房!
順天府的停屍房分成兩處,一處是駱仵作用來驗屍的,其實就是驗屍間,還有一處便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