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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聽說永國公府來給華大小姐送賀禮,大家便又不約而同想起了那件心照不宣的事來。
平安喜樂身後還跟著四名壯漢,這四名壯漢抬著一物,那物件上面罩著大紅鑲金線的緞子,遮得嚴嚴實實。
平安喜樂衝著華靜瑤道過喜,把賀禮放下,連上面的紅緞子也沒有揭開,便急匆匆走了。
平安喜樂剛剛出來,便有兩個小廝圍了上來,搭肩摟背,親熱無比。
“我家六少爺送的賀禮是玉石盆景,你家送的啥?”
平安喜樂好不容易掙脫開白天黑夜的魔爪,他們雖然剛到京城,可是也聽朱祿說了,京城裡有好幾家小倌堂子,好這個的不少,在京城,男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
平安喜樂互視一眼,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共同的堅毅。俗話說奴隨主子,他們便是隨了自家四公子,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而且他們覺得白天黑夜身上的味道很難聞,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
像他們這樣,一天洗三次澡換兩身衣裳,洗澡還要灑花露的小廝,整個京城也是獨一份。
白天和黑夜見人三分熟,屢試不爽,正準備和平安喜樂近一步肢體接觸,沒想到平安喜樂竟然頭也不回,飛也似的跑了。
鞏六少爺無奈地搖搖頭,沒禮貌,真沒禮貌,一看就是荒山野嶺里長大的。
對,和沈逍一樣。
書鋪裡,華靜瑤看著那份賀禮,正在運氣。
一旁的沈邐驚訝地張大了小嘴,她還是 梔姐兒
轉眼進了臘月,京城裡下了第二場雪。雪不大,如被風吹起的蒲公英,輕輕柔柔漫天飛舞,落在臉上,有種細碎的微涼;落到地上,漸漸積起一片銀白。
還沒到年根底下,京城裡已經處處透著過年的氣息,達官顯貴的人家正是最忙的時候,各府忙著採辦過年的東西,更忙著走動送年禮,街上也時常看到外地來京城送禮的車馬。
莊子鋪子的管事像往年一樣,到帳房核對了帳目,帳房便拿了單子來找祥伯,小心翼翼地問道:“祥伯,今年的帳目是不是該拿給四公子過目了?”
這幾年世子在府裡丁憂,沒有了外面的差事,便把中饋也管了起來,如今四公子回來了,按理說這些帳目也該交給四公子,可是四公子年紀小,這些年又沒在府裡,帳目交過去,四公子肯不肯管呢。
帳房裡的幾個人,從未和沈四公子打過交道,平日裡沈四公子也是打發平安喜樂過來拿錢,因此,他們不但摸不準四公子的脾氣,甚至連在四公子面前冒泡的機會也沒有。
好在還有祥伯。
祥伯埋怨地看他們一眼,說道:“當然要交給四公子過目,除了四公子,這府裡還有別的主子嗎?”
帳房連忙陪笑,說道:“咱們也是盼著四公子早點把四夫人娶過來。”
當年他們也盼著世子早日與世子夫人成親,這些一來府裡便有了掌管中饋的主母,好不容易盼到了世子成親,可是那卻也是世子與世子夫人的忌日。
祥伯嘆了口氣,領著帳房去見沈四公子。
沈四公子這個月住在翠竹軒,前幾天剛剛搬進來的。
自從沈四公子回來,這已經是第五次搬家了。
永國公府這麼大,只有他一個主子,他想住到哪裡就住哪裡,他想搬家,那就搬家,反正也沒有人會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