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指的是那個同樣被扔進冰窟中的人。
而且按那夥計所說,那人被扔進冰窟中的時候,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
而左阿寶當時並沒有死,他是死在粥棚外面的。
“有本事能從冰窟下逃生的人肯定不止朱祿一個,可是受了重傷還能逃走的,卻寥寥無幾了。如果他是左阿寶,這倒是有趣了。”沈逍說道。
平安又問:“公子,我記得那個左阿寶是什麼柴溝堡的人,那是什麼地方,在哪裡?”
“柴溝堡隸屬於直隸宣化府,與韃子接壤,乃駐軍之地,當地百姓為數不多,大多是屯田的軍戶和發配的罪民。”沈逍解釋道。
“我的天吶,我還以為那是個水鄉呢。”平安摸摸腦袋。
也難怪平安會有這樣的想法,朱祿生在漁船上,朱祿的祖父和父親都是長江上首屈一指的大水匪,朱祿的祖母六十多歲時還能在江裡游上個把時辰。
所以朱祿水性好是有理由的,但是柴溝堡土生土長的左阿寶為何也有這麼好的水性呢。
家常豆腐
次日城門剛開,沈四公子便風塵僕僕進了城,走進順天府衙門的時候,他的頭髮上還掛著白霜。
“黎府尹,我要查最近十年內刑部頒發的所有海捕公文。”沈四公子說道。
還沒有到上衙的時辰,黎府尹難得早來一回,剛剛踏進衙門迎面撞上了黑衣黑髮掛白霜的沈四公子。
黎府尹很欣慰,雖然沈四公子看上去少爺脾氣挺重的,可畢竟出身將門,做事雷厲風行,不像華大小姐,自從得了自己的正式聘請,反倒不來衙門了。
黎府尹親自點了兩名書吏,陪著沈四公子一起去存放檔案的庫房。
沒想到庫房門一開啟,沈四公子便噔噔噔後退幾步,接著便從容不迫地取出一條看上去很厚的大帕子,折成三角系在腦後,遮住了口鼻。
兩名書吏面面相覷,用力吸吸鼻子,除了檔案庫裡特有的黴味,也沒有其他味道啊。
“要不點上薰香吧?”一名書吏連忙獻計,雖說大皇子常出入順天府衙門,可是他們二人屬下配備齊全,有自己專用的書吏,他們想在大皇子面前晃盪的機會都沒有。沈四公子雖說不是皇子,可卻是勳貴子弟中頂尖的身份,若是能夠藉著這個機會巴結上沈四公子也不錯。
跟在身後的平安說道:“就是點上幾爐薰香,我們公子還能是聞到這股子難聞的味道。”
書吏無語啊,沈四公子這是人鼻子嗎?
好在沈四公子倒也能屈能伸,皺著眉頭對兩名書吏和平安喜樂說道:“把十年內的海捕公文全都找出來,主要查詢至今尚未歸案的通輯犯,此人年齡十五至二十五歲之間,男性,擅泅水,識字,或許還是讀書人。”
說起通輯犯,很多人會以為這些人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其實大周朝的通輯犯卻不一定都是重案在身。
各地衙門,無論州府縣衙,但凡有證據確鑿但是半年內沒有歸案,且在當地造成不良影響的犯人,皆可上書刑部申請全國海捕,因此刑部每個月都會收到數十道申請海捕的文書,上到殺人大案,下到溜門撬鎖的小賊,皆可登上海捕公文,被整個大周朝知曉。
曾經有過一個小有名氣的飛賊,官府通輯了整整五年,最終被抓到後判處徒刑三百里。
大周朝的徒刑的刑期最長為三年,這個飛賊判了兩年,兩年後他回來逢人便說,早知道只判兩年,他何苦東躲西藏整整五年沒做生意,下次若是再被通輯,他一定找個熟人去舉報,拿了賞金各分一半。
另外,大周朝的通輯令有效期是十五年,因此,順天府衙門裡保留著十五年內的海捕公文以及相關文書,即使只保留十五年,也填滿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