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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逍眉頭微動,反問道:“朱祿?誰是朱祿?”
“朱祿是在運河上截官船的水匪,刑部一早就發下海捕公文,只是至今沒有歸案。眼下這個案子,經查也與朱祿有關,他便是此案的嫌疑人。”
“原來如此,可惜在下不認識此人。”沈逍斷然否認,他隱隱的已經猜到了什麼。
華靜瑤也和他提過朱祿,不僅提過,而且還讓人圍堵過,朱祿連搬幾次家,至今不敢在人前露面。
果然,尹捕頭不經意地往對面望了一眼,臉上是掩不住的失望,他對沈逍拱拱手,說道:“原來四公子也不認識,那是我們冒昧了,還請四公子見諒。”
“嗯。”沈逍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微微頷首,揚長而去。
回到永國公府,菠菜悄悄告訴他,朱祿來了,好像受了傷,正在嶽離那裡診治。
嶽離住在點蒼院。點蒼院是整座國公府最偏僻的院子,在此之前,已經空置多年,嶽離之所以會選擇住在這裡,是因為這裡離哪裡都遠,即使有風,也不會把他的旱菸味送到沈逍鼻子裡。
這是十幾年來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惹不起就躲!
嶽離和沈逍一起住了十六年,從沈逍會說話那天開始,他就對嶽離抽菸深惡痛絕,沈逍小時候,體內毒素沒有徹底清除,身體虛粥,有一次硬是讓嶽離的煙味燻得嘔吐不止,後來還暈倒了,從那以後,嶽離就知道自己攤上大事了,沈逍就是他的剋星,惹不起,惹不起。
現在跟著沈逍來了國公府,在人家的屋簷下,想不低頭也不行,嶽離索性住以這個鳥不拉屎的院子裡,只是為了能自由自在地抽幾口。
聽說朱祿在點蒼院,沈逍沉著臉一言不發找了過去。
跨進屋門,就見朱祿赤著上身,嶽離一臉嫌棄地正在給他處理傷口。
看到沈逍起來,朱祿忙要起身,卻又被嶽離按了下去。
沈逍坐到朱祿對面,開門見山:“粥棚裡死了的那個人是你乾的?”
“粥棚?什麼粥棚?”剛剛那麼一動,背後的傷口便又被扯了一下,朱祿疼得直抽氣,嗑嗑巴巴地問道,“不是我乾的。”
“那你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沈逍問道。
朱祿嘶了一聲,咧著半片嘴角,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偷眼看向沈四公子,卻沒有在沈四公子臉上看出半絲憐憫。
苦肉計是沒用了。
粥棚(三)
朱祿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三天前我去城外的賭坊裡玩了幾把,手風不順,身上的銀子用完了,我這個就這麼一個優點,賭光身上的錢,決不會借債,輸光完事,不賭了。誰想到我剛剛走出賭坊,就被五六個混混圍上了,他們把我當成鄉巴佬,竟然硬逼著讓我借錢繼續去賭。”
“你和他們打起來了?”沈逍並不吃驚,朱祿長著一張老實巴交的臉,而且還是個瘸子,不修邊幅,明明從不缺錢,可是身上的衣裳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又破又舊,皺皺巴巴,被混混們盯上也是正常。
朱祿無奈地說道:“若是在京城裡,我是真不敢和他們打架,你不知道,華大小姐現在還讓人盯著我,也不知道那位大小姐是不是閒得。可是出了城我還真不怕,不就是幾個混混嗎?難道我還怕他們嗎?”
沈逍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走到朱祿身後。
朱祿那曬成古銅色的後背上,橫七豎八幾道傷痕,深可見骨。
“你和幾個混混動手了,可是你卻受傷了。”沈逍嘲諷地說道。
朱祿厚皮厚臉,可是也有點撐不住了,只好辯解道:“是我走眼了,這群混混有點來頭,決不會是真的混混,其中有兩個還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差點丟了性命,若不是我計上心頭,跳進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