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她出門的時候,可能天還未亮,也可能還是半夜,更有可能就是昨天夜裡常叔常嬸剛剛睡下之後!
苗紅轉身又回到秀秀的房間,他要找出昨天秀秀畫的那幅畫,那幅畫著她的父親殺死她母親的畫。
可是苗紅找遍屋裡的所有角落,翻遍了秀秀留下的所有畫稿,卻唯獨不見了那一幅。
畫在哪裡,秀秀在哪裡?
秀秀一個人,一個連家在哪裡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在天還沒有亮,頂著星星,在黑夜裡走出屋子,拿著那幅可怕的畫,獨自一個人走進黑夜,她去了什麼地方,她會遇到什麼人,遇到什麼事她是否還活著?
苗紅不敢再想下去了,他不敢想了。
他像瘋了一樣,找遍書院外面大大小小的鋪子,常嬸家的鋪子就在這裡,他希望秀秀是走進了這些地方,她只是迷路了。
這就對上了
從那天開始,苗紅再也沒有見過秀秀。
常嬸家裡的那間屋子,他沒有退租,他希望有一天,秀秀能夠從外面走回來,也只有看到這間秀秀住過的屋子,看到秀秀留下的畫稿,苗紅才能確定,秀秀是真的來過,她是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人,不是自己想像出來的幻影。
苗紅的話說完了,他抱起那隻貓,把自己的臉埋進貓毛裡。
華靜瑤一聲嘆息,所以說吧,這男男女女的事是最矯情也最沒用的,耽誤時間浪費金錢,更會消磨一個人的意志,搞不好連性命也要搭進去。
比如前世自家美爹,比如姐姐,比如死去的陳娘子,比如眼前這個風花雪月的大好青年。
“苗才子,其實你已經知道秀秀的父親是誰了,所以你把這隻貓帶到這裡,是想讓秀秀知道,你在等著她,對嗎?”
沒等苗紅回答,一旁的華毓昆便愕然地看向華靜瑤,問道:“秀秀的父親,那是誰?”
那是殺人兇手啊!
華靜瑤微微一笑,道:“爹啊,苗才子剛剛已經說過了,是您沒有留心而已。”
華毓昆仔細回想苗紅說的那番話,不,那應該是一個故事,一個苗紅親身經歷的故事,故事裡提到的那些人難道是那個人?不可能,怎麼可能呢,絕對不可能!
“爹,您猜得沒錯,秀秀的父親就是那個人,那位傳說中與妻子不離不棄,在妻子死後終身不娶的君子。苗才子,你先前不是聽說他是在小甘山的掩月山房裡養命嗎?為何後來你卻把這隻貓帶到了山水巷?”華靜瑤問道。
苗紅終於抬起頭來,他的眼睛溼潤,顯然剛剛落淚了。
“秀秀走後,我憑著記憶把那幅畫重又畫了出來,可卻描畫不出秀秀父親的模樣,直到那日,我在書院裡遇到了張山長,我幾乎一眼就認出來,那就是秀秀的父親!他穿著士長袍,綰著簪子,顎下幾縷輕髯。
其實書院裡多位師長都是這樣的打扮,可是就連苗紅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就在他看到張山長的那一刻,他便認定,這就是秀秀筆下的父親!
“在此之前,我見過張山長很多次,不瞞兩次,我也曾經懷疑過,但也只是想了一下,便下意識地否定了,直到那天,我再次見到他,我知道我無法再自我否定,他就是秀秀的父親。”苗紅說道。
華靜瑤看向自己的父親,卻見華三老爺微張著嘴,臉上的驚異還未褪去。
“爹啊,我記得你說過張山長有個女兒的,他女兒幾歲了?”華靜瑤問道。
“張山長的女兒?讓我想想”華毓昆心情複雜,思緒繁亂,他不相信自己一向敬重的人,竟會是殺死妻子的兇手,他閉上眼睛,心裡默唸,瑤瑤等著呢,瑤瑤等著呢,這樣默唸了幾遍,心情終於平靜下來,可以仔細回想。
“那一年我從南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