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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還記著她,見她又來了,立刻笑臉相迎:“姑娘,小店又來了新花箋,姑娘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
華靜瑤裝模作樣把那些花箋一一看了,三分挑剔,七分失望,問道:“還有別的嗎”
讀書人寫章不用花箋,花箋價格昂貴,就是賣給閨閣女子們為賦新詞強說愁的。
夥計察言觀色,一看就知道華靜瑤是個有錢的,既然是回頭客,那就說明這姑娘就住在附近,百分百是長在書香門 連貓帶蛇燉一鍋
“瑤瑤,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不必理會了。”華毓昆看到女兒那一腦門的汗珠子,心疼不已。
以前的瑤瑤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溫柔斯,如同養在暖房裡的蕙蘭,一曬一水,小心呵護。可是自從琳琳死了瑤瑤就變了,變得堅強而大膽,她的改變,是因為琳琳的死吧。
華毓昆也不知道瑤瑤的改變是好還是不好,他只是心疼,心疼之後就是強烈的自責。
做為父親,他能給予女兒的太少了。
華靜瑤板起小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可萬一是真的呢,有人真的被禁錮起來了呢,人命關天的事,寧可信其有。”
華毓昆怔怔一刻,瑤瑤說的對,人命關天的事,寧可信其有。當初琳琳中毒以後,若是能有人搭以援手,那麼琳琳就不會死。
“這批畫要得不急,晚兩天也無礙,爹爹和你們一起查。”
“好啊”,華靜瑤也不客氣,扯著父親的衣袖,說道,“您帶我去書院裡逛逛吧,我知道書院裡不讓閒逛,但是爹爹出馬一定行。”
“哪一家書院”華毓昆問道。
“兩家都去。”華靜瑤一臉討好。
今天微陰,陽光不曬,時而有微風拂動柳絲,送來絲絲潮氣。
“爹,您認識一個叫苗紅的人嗎”華靜瑤問道。
“苗紅那是誰”華毓昆顯然不認識,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聽說他是書院裡的學生,聽說他擅長畫貓,他的畫在梨香院裡小有名氣。”華靜瑤把從夥計那裡聽來的話複述一遍。
華毓昆笑了,道:“那一定是鳳陽書院的學生了,若是樹人書院的,肯定不敢把自己的畫作掛到梨香院去。”
“為什麼是因為樹人書院裡有很多擅畫的才子嗎”華靜瑤不解。
“這倒不是”,難得女兒打聽他擅長的事,華毓昆很高興,話匣子也就開啟了,“其實每年的鄉試和會試,這兩家書院的成績相差不大,之所以鳳陽書院的名氣遠勝於樹人書院,那是因為鳳陽書院是由張家創辦的,秉承的也是鳳陽先生的風格。鳳陽先生是大才,但是眾所周知,他的學問不限於科舉八股,與此相比,他在琴棋書畫,天地理,金石子籍乃至其他各類雜學上的造諧更有獨到之處,因此,鳳陽書院在治學上也是不拘小節,除了經義以外,也培養一些術業有專攻的學生。”
華靜瑤明白了,父親只說了鳳陽書院,卻沒說樹人書院,他是君子,是老好人,自是不會指摘別人,尤其還是樹人書院這種地方。
鳳陽書院的學生想讀書就讀書,想畫畫就畫畫,無論是讀書還是畫畫,書院都會因材施教。而樹人書院卻恰恰相反,但凡會影響到讀書的事,全都不允許。
因此,鳳陽書院的學生可以把自己的書畫掛到梨香院接受品評,樹人書院的學生卻不敢,萬一被師長髮現,那是會挨訓的。
從折蘆巷到兩大書院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兩大書院位於小甘山的山腳下,中間只隔著一道小山坡。
這還是華靜瑤 騙不了的華姑娘
“苗紅,我且問你,這隻貓是你養的嗎?你是貓的主人?”華靜瑤開門見山。
苗紅已經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