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惡意豈是一兩句話就能分辨的出來的?
彷彿聽見馮曉發自心底的聲音,向君華淡然清爽的一笑,配上紅梅紙傘上垂落的玉色傘墜,別有一番清風玉骨的風雅標誌。
「大師您看,我的丫頭似乎信不過您。」
神秀面上沒有慌張,沉著的合起雙手。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如何才能相信貧僧沒有惡意,貧僧又如何相信兩位女施主並無惡意?」
這和尚也是厲害,一句話就將向君華營造出來的興師問罪氣場拉回了同一起跑線。
是,這個和尚來意可疑,但是他們兩個出現在此地難道就很自然嗎?
同是一個山上的狐狸,演的什麼聊齋!
正是因為這算是一出鬧劇,向君華才笑了。
「你說的沒錯,但這個事兒總要有個解決辦法。」
神秀從善如流:「施主有什麼好提議?」
向君華想了想,道:「不知大師怎麼稱呼。」
「貧僧老妻喜喚我覃郎。」
向君華眉梢抽抽,你是個和尚吧?
等會兒,前不久自己好像剛生出過類似的疑問?
思及此,他心頭微動,試探了一句。
「那便叫您為覃大師,請問大師夫人可有膾炙人口的名諱?」
神秀抬眉,眉目俊秀的有種小鮮肉般的氣息,但若看到那雙眼睛,任誰都會推翻這個無知的想法,無他,這雙眼太沉,古井無波,裝滿歲月流逝中風化的殘渣,最終此情此景具被一池深潭淹沒。
向君華可摸著心口保證,這和尚的年紀一定是他認識的人中最大的!只因,氣質上就沒法將他當做年輕人。
「我受人所託,若有冒犯,還請大師別見怪。」
馮曉在一旁噴笑。
這臭不要臉的,調戲人家大師妻子,還讓人家別見怪,不愧是幹出「夢中相會」的狠人,不是一般角色!
神秀看眼他,淡然的彷彿不是被人覬覦自己的「老妻」,神色之中竟是有如釋重負的平和。
「她還好?」
向君華一聽,便好像瞭解了什麼。
「原來是大師你啊。」
神秀無奈的笑了笑。
「施主莫怪,內子愛玩。」
寥寥幾句話,雙方居然就這麼確認了彼此的身份。
馮曉看的嘖嘖稱奇,並強烈肯定,剛剛的「相會」絕對不是一般的相會,裡頭絕對有自己不清楚的騷操作!
有大雨做陪,三個人都不是很想繼續這樣下去,哪怕這大雨瓢潑,雷電齊鳴的天氣他們誰都不在意。
最後還是地頭蛇神秀和尚提議:「若兩位施主不嫌棄,貧僧禪房可借來一用。」
向君華不客氣的應下了。
「麻煩大師。」
前不久還劍拔弩張的幾人,轉瞬間就好像混的很熟。
向君華大大咧咧的敢跟神秀走,馮曉心底卻仍有幾分懷疑,可隨著更換好乾爽的衣物,三人圍著一壺熱茶,在油燈下坐成一圈,這份疑心不由的淡了些許。
神秀和尚眉心琉璃印不當回事時,它安靜的就彷彿一顆隨處可見的紅色硃砂痣,但見識過歷代佛子都以這等佛家法寶施展過何等神通的馮曉卻是半點兒不敢小瞧。
打量法印的次數一多,神秀想當然的就有所察覺,沏茶一盞,淡淡說道:「貧僧往日裡是以法力遮掩,不想流落此地,竟是連施展幻術的靈力都捉襟見肘。」
他也不想頂著這玩意兒到處走,太扎眼了。本身就是個內斂的性子,還在修真界的時候,那是連境界,面貌能封的一切統統封掉的狠角色。
任誰碰到那個比一隻雞還弱,長相普通,若不是有流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