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也為刑北風的舉動無語,但見陳怡時臉色太差,也不能就讓這以後預訂的部下被人撥皮拆骨吧?
所以他硬著頭皮上前,不過這也便意味著,啥火,等他走了在說。
這可不是大話,他可是帝國唯一的元帥,誰不給他面子?那絕對是大腦不正常。
穆迴風迎著三人的目光勾勾嘴角,「找個飯店吃些什麼吧,悲風赤翼,星戰流火,還有……」他低下頭,正對上少年崇拜的目光,眼眸彎彎,「黑翼大魔。」
刑北風不明白,十分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去見徒弟,順便耍了星球錘子師徒一把,咋就這麼被人拐進飯店了呢?
這樣想著,他偷摸瞧瞧主位上風靡全帝國的男人,不由為自己還未見著的弟子哀嘆。
黑天,不是師傅擺架子,實在是面前這人的宴不赴不行,希望你有耐心等到月黑風高,驟時,師傅就不給你安排什麼考驗了,權當你過了拜師最重要的一項——誠心!qvq穆迴風端著茶杯,慢吞吞飲進去一口,裝作沒發現刑北風臉上的生無可戀。
「這是星辰委託我交給你們的。」
一橙一黑,兩種顏色的長方形盒子被擺放在陳怡時和刑北風面前。
陳怡時望著那顏色宛若柑橘般清淺的盒子目光一凝,沒等他做出什麼動作,身旁已經有一隻手伸向了顏色不好惹的那個。
刑北風迎著陳怡時複雜的目光,隨手把玩著黑色盒子,「噗嗤」笑了出來。
「多謝您嘞,大元帥。」
言辭裡談不上多少敬意,和軍部裡那些把穆迴風視若神明的軍人截然不同。
刑北風轉過頭,看了陳怡時這個人,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打量過去,之後他毫不猶豫的拍開了自己的盒子。
張開的器物從最初就僅僅只是個裝載的東西,真正重要的是需要他承載物什。
顯然,刑北風知道這是什麼,更知道它對自己有什麼作用。
當見到這僅有拇指長,細不過筷子的滴管時,那通體銀藍的色澤便深深吸引了他的視線。
若這銀為黑色,那可不就是他棲身了一輩子的宇宙,如今連靈魂都落在那上面了嗎?
無端哂笑,又無端欣喜。
他輕描淡寫的把它拿起來,這對於他來說彷彿宙斯賜給人類的魔盒般的東西,正藏在龐大的災難和希望。
哪怕那災難正是對於他這苟且偷生人的死咢,哪怕這希望渺小的不到一指之數,但對於他來說……足夠了!
莫烽只感覺那從來都顯得吊兒郎當的人,在拿起元帥閣下送給他的藥劑時氣勢變了。
不再起伏,不再跳躍,反而分外沉默,連帶著他也安靜下來,一雙眼睛不願意挪開的落到他身上。
此時的莫烽沒有注意,他身旁的兩個人和他的表現也沒有區別。
穆迴風眯起眼睛,認真看著刑北風的變化。
就在這一瞬間,刑北風的氣勢變了,如果說剛才他像是沉暮於垂釣的老翁,雖然深沉但已入暮年,那麼現在他憑空多了十分戰意,這戰意硬是點燃了老翁的熱血,讓他扔掉魚竿,踢掉魚簍,扒掉上衣,轉身就能躍到海里和神龍搏鬥。
陳怡時觀察著這樣的刑北風,莫名的自心底生出一個答案。
是了,他會在刑北風殘疾後,仍視他作一生的宿敵,其緣由不就是這令人心驚的戰火嗎?
望著他,自己便會將猶豫拋開,將躑躅踩碎,躊躇,懼怕,任何會阻礙他前路的障礙都將被一一拔除。
陳怡時是如此相信著刑北風。
他相信刑北風會再站起來。
他相信刑北風不會就這麼被打倒。
他相信自己的對手。
所以刑北風越是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