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毫不猶豫道:「五鳳之一,亦是朱雀五形之一,在大荒那個仙神並未徹底分開的世道,朱雀在當時比較受到人族信仰,但是鎮守南方的地之主天生不凡之炎,根本沒辦法下到人間,所以他經常放出化身下界和人族交流,漸漸在人族信仰中佔據一席之地,至於五鳳是歸屬於朱雀旗下的百鳥之君,當時朱雀化形就是按照她們的形象來的,不過在大荒結束之後,信仰漸漸混淆,真相泯滅於時間之中。」
聽完他的解釋,在場人無一提出異議,畢竟饕餮生在大荒,長在遠古,活在當下,可謂是一根毛髮都是化石級別的人物,堪稱移動歷史。
風吹西忍不住道:「難道說朱雀聖子變成鸑鷟這種怪鳥啦?」
出乎意料,反對他的居然不是天南而是何晉陽。
何晉陽:「他怕是變成朱雀了,你們難道沒有過返祖嗎?」
風吹西握住砰砰直跳的心肝,一副蒼天啊,我承受不住的模樣。
冷白君決定還是讓這個誇張的傢伙歇歇吧,遂面無表情的把此人撥到身後,輕點下顎,頷首道:「有,不過這是四家的秘密,也少有聖子能夠做到。」
「既然如此,咱們不妨想想看,」何晉陽得了答案,放心的開動腦筋,開始扒起某人外皮,「瀕死之際血脈覺醒,謝家聖子化身朱雀……」
「等等,鸑鷟可不是朱雀,既然是返祖,那麼為什麼不變成朱雀而是化身呢?」
在看到謝字令牌之後反常沉默的春田忽然開口反駁,何晉陽安靜看她一陣,瞧得她彷彿覺得自己已經被那雙清明冷靜的眼睛看穿,呼吸都下意識頓住,那雙眸子平靜移開……
何晉陽道:「可能是不能,可能是無法,當時的情景我們無從判斷,但是鸑鷟鷙鳥我記得有個特性,那就是食罪,吃掉罪孽,榮獲新生,恰合鳳凰涅槃一道,因而為之五鳳。我想,謝輕鴻當時恐怕受到不得不維持鸑鷟形態不斷食罪來治療自己的重傷,亦或由人化妖註定有某些不便的地方,因此,朱雀聖子再未出現於人前。」
春田咬咬牙,像是最後一搏般的道:「為什麼不是死了?」
「不可能死了。」
何晉陽肯定道,甚至不給春田再次反駁的機會,甩動這卷遺言,「沒有人會在臨死前寫下已死的仇人,這個仇人肯定活的好好,好到他必須在臨死之際記下,且用盡功體寧可縮短壽命也要將遺言儲存到現在。幾千年前,法衣都灰化成渣,何況這塊截下來的破布。筆劃字跡能夠這般清晰,想當然廢了不少心血。」
春田臉色一瞬間灰白,何晉陽接下來的話徹底讓她面無血色。
何晉陽道:「這些年以來,謝輕鴻之名不曾有人提及,那麼想必是換了名字。輕鴻,鴻,鴻鵠,也是五鳳之一,鴻鵠,燕,燕來,謝燕來,」他嘀嘀咕咕幾個斷續的詞,完整的名字已經被他隨意拼於手。
謝燕來。
身世不明的魔道帝尊,血天境之主,使仙道畏懼的血海之王。
何晉陽繃不住臉色的笑了起來。
「還真是熟人啊。」
可不是嗎?都鬧過多少緋聞了。
第97章 無血無淚
一條蒼茫古道,沿著山線圍成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半圓,平日裡除了鳥雀蟲鳴和偶爾迷路的野兔路過,就只有翩翩飛舞的彩蝶落在道旁盛開的野花上面。
這是一條不知道是誰修建,那年修建的古老石路,青石板被落雨洗刷乾淨,再日復一日沉澱上厚重的塵埃。
尋常可見的麻雀撐著微風落到地上啄食草籽又在半途驚飛而去,兩道人影逐漸從路的一頭變得清晰。
打頭的人皮襖裹身,面板雪白,抬頭低頭間動作優雅,奢華的首飾隨意順著頸項劃過一道弧線,更顯得他稜角清貴,宛若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