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還怪起我來了!」
風邪向前傾身一撈,抓起惜花使者的頭髮,用拉扯的力道證明他內心中的波濤洶湧。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是天榜!是死人比吹口氣還簡單的天榜!你居然把這裡當避難的地方?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惜花被拉的嘶了聲,不甘不願的解釋道:「你以為幾位魔帝願意和霽無瑕為敵是因為他們老糊塗了嗎?錯了,根本是外界有什麼變化直接影響到他們,他們不得不把二十八使者扔到天榜裡避難。想想看,按照我等修為,平安活到第三層並非難事,要真有人為此隕落,那也是時運不濟,怪不得人。」
「你到底還瞞著我什麼!」
風邪雖然一副大咧咧做派,但他可從來不傻,尤其惜花說的已經這般明顯了。
惜花斜眼眯他,「你想知道什麼?」
風邪張張嘴,啞口無言。
是啊,這等機密,他想知道嗎?
知道了,很的不會萬劫不復嗎?
惜花望著這樣的他,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風邪,你所求只是輕鬆的活著那麼就不要探究太多,這世上有些事僅有那麼幾個人可以知道,但卻並非小事,而是大到其他人擔待不起。」
「……」
「我知道了。」
風邪選擇不再多言,惜花反倒為這些話勾起愁緒,他看向天上,半響,目光落到下方大地,視線彷彿穿透地面直奔何晉陽一行。
而這個時候何晉陽他們距離和惜花使者的距離正在以恐怖的速度縮短,天梯崩塌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等到第六十三層,冷白君開始出現異常,沸騰的血脈正在從本質中融化成金色,眉心晶石顏色越來越深,雪眸結冰的顏色有深紅逐步覆蓋掉瞳孔中心那一點薄藍。
「冷白君!」
本就身體不適的風吹西強撐著抱緊冷白君,香司宇這個時候早已陷入昏迷,他是天龍皇脈,又是純血,受此影響的更深。
冷白君身上火屬性靈氣的爆裂一次比一次激烈的炸開,疑似走火入魔,最後甚至不得不自封劍匣,自閉神魂由賈客心背著走。
這等時候,何不頑也出手架起風吹西一群人踉蹌前進,但是何晉陽的速度受此拖累居然也並未慢到哪裡去,他驅除各界阻礙的手法越發果決,狠辣。
惜花收回目光,天梯第三層正處夜深,他剛想起甄囍帝尊對自己的警告,遠處驟然亮起一團漆黑的彷彿紫月般的光影。
他第一時間將身體探出軟帳,眼睛死死盯在那團光影上,表情驟然變得五彩斑斕。
「陛下!」
十位魔帝之中,只有血天境之主有能力使二十八魔使共稱陛下,其餘魔使因為派系不同,各有各的尊稱但只會稱呼效忠的那一位為陛下,謝燕來是唯一的例外。
「幾千年前,血天境之主第一次出現,可不就是這般景象嗎?」
西席從昏沉沉的酒醉裡抬起頭,斜著眼睛瞥眼天邊顏色,含含糊糊的吐出這麼一句便不再堅持的倒回沾滿夜霧的草地。
沒有部下,喜愛遊走四方的西席使者有著使者之中數一數二的實力,哪怕他壯似毫無戒備的倒在地上,也不會有人誤會他是肥羊。
當年謝燕來最初出現並非血海漫天,而是伴隨一輪象徵高貴與神秘的紫月於一個徹夜無光的夜晚降臨,由此帶來無止盡的殺飱。因此,甄囍帝尊等人才會認定曾經的朱雀聖子已經入魔,這等顯露的魔鳳鸑鷟之象,根本不需要再去確認。
一時間,第三層天梯諸多魔修聞風而動,齊齊聚集到魔鳳現身的地界恭敬彎下昂然不屈的脊背,單膝觸地,口稱——
「恭迎陛下!」
謝燕來於紫月光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