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時候血洗仙覺大會了。
「等等!」
唉,敢叫本座等等?
謝燕來當場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說話的人不是衝著自己。
搞什麼啊?
心情越發糟糕,謝燕來眯著眼睛掃視四周,從仙覺大會哪裡拆好呢?
「你這和尚膽子真大。」
就在這時,何晉陽的聲音總算拉回謝燕來浸滿血色的思考方式,他開始看向遠處四面平鏡,平鏡的作用單一,負責將小鏡世界裡面的每一名選手的狀態轉播回來。
這些人能夠連續不斷的得知仙覺大會第二場進行到什麼程度,也是多虧這四面平鏡,如今平鏡表面放映的就是何晉陽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表情。
謝燕來眯起眼睛,原本想要活動的心思淡下了,服侍他的那些侍者恐怕壓根想不到自己剛從血海地獄繞過一圈,他們只看到帝君穩穩的倚著柔軟的靠背,火紅色珊瑚珠擋住君主出色的不能用筆墨描述的面容。
一切看起來是那般平常,平靜,和每一日沒有什麼區別。
平鏡上面轉播的人勾勾眉梢,沒有半分被霽無瑕提起的氣勢嚇到的模樣,他似乎……躍躍欲試?
霽無瑕想到這裡,嘴角笑意越發深沉。
「你不錯嘛。」
何晉陽坦然道:「我當然不錯,而且不會僅止於不錯。」
一面說著,一面將渡苦擋在背後。
這和尚剛才冒出來的舉動實在太冒險了,何晉陽看的都生出一背冷汗。
渡苦心知這是何晉陽的好意,但他有話要說,修佛之人從不畏死,來生只是又一次修行。
「阿彌陀佛,施主還請讓我和這位修士說幾句話。」
何晉陽道:「和尚你就不能老實點兒?」
渡苦道:「和尚不老實實在是罪過,阿彌陀佛。」合掌低頭。
何晉陽:「……」
霽無瑕:「噗……」失笑出聲,「好,好,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保證不對你動手,你這個佛修也真是有意思。」
何晉陽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瞪霽無瑕一眼,但無奈還是避讓開身子,露出身後那個打扮破爛的老和尚來。
春夏秋冬,四季圓轉,本來濃眉大眼的年輕人也變成了乾乾瘦瘦,宛若一具骷髏的光頭老人。
說實在的,以渡苦的修為能在小鏡世界堅持這麼久實在是奇蹟了,君不見和他統一境界的鐘離泰連續兩次將月石的力量用到自己身上就是為了保持自身不老。
要不是佛修壽數較之同境界仙修來的漫長,他早就在這個世界特殊的規則面前化成一堆白骨,由於修行日淺,連佛骨舍利都不會留下。
渡苦踱步到距離霽無瑕不遠不近的位置,默誦佛號。
「小僧渡苦,見過施主。」
在何晉陽和霽無瑕對峙的時候,渡苦就呆在遠處誦經,等到兩人有開打的趨勢,他突兀的出聲打破那份敵意。
霽無瑕很好奇這個小和尚能說什麼,他當然看得出來對方的老態是世界蠶食的結果,本身年齡恐怕不到他一個零頭。
「和尚,你想說什麼?」
渡苦表現出面對何晉陽的直率,「小僧想問,爭鬥就這般讓施主感到愉快嗎?」
珠簾之後的謝燕來訝異的發出一聲:「咦。」
居然有人能看清那朵死梅的本性!
這問題來的突兀,就連霽無瑕本人都足足啞了一刻鐘,然後他大笑出聲。
清冷如梅的男子放開矜持的大笑也是別有一番疏狂。
霽無瑕笑完回道:「問得有趣,倒是沒讓我失望。」
渡苦輕道:「阿彌陀佛。」
霽無瑕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