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更是心如刀絞,當日他的關注點都在沈昀抱她這件事上。根本沒在意她衣著如此,本是為了與他約見時更顯動人。
她將他放在了心尖上,高捧到了雲端,他卻將那一腔真心,辜負了個乾淨。
所以她後來會生那麼重的病,也全是因為此日緣故。
此刻一切都得以通透明徹了。
江桐緊緊闔上雙眸,只覺冰涼的唇角都在微微發顫。
此刻天寒不及心寒,寒得是他自己。
他伸手解去披著的鶴氅,任憑涼風傾襲全身,冷意澆灌通身上下,每一寸皮肉。
這都是他應受的。
“江桐,這冬日裡苦守江畔,滋味不好受吧?”
兀的,嘲笑之聲響起,由遠及近,張揚又恣意。
緊接著,一道高挑的身影步入廊橋,走進江桐的視野裡。
立誓
◎唯有立至高位上。才有可能,再有機會。◎
是衛崢。
他著了深色瀾衫, 通身沉肅而冷厲,對著江桐走來的時候,面上的神情很不客氣。
在瞧見他的那一瞬, 江桐大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廊橋幾處燈盞發出暗黃的光暈,倒映在他的冷眸中。
江桐將懷中的信取出, 舉在手中道:“所以今日這封信,是衛世子寫與江某的?”
衛崢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涼意, 語帶譏誚。
“還算聰明,不是個迂腐蠢笨的。”
江桐心中有些發堵, 但礙於衛崢是衛燕最親近的兄長,還是忍下了這口氣。
他斂容,努力讓語氣平和,與他理論:
“衛世子為何要如此捉弄江某?”
“捉弄?”
衛崢把這二字在在口中反覆唸了遍, 語氣重起來, 眸中隱隱生出些沉狠。
“便是捉弄你又當如何,我警告你, 若是再敢糾纏舍妹,我便讓你付出慘痛的待價。”
夜色下,衛崢的眸子黑洞洞的, 帶著些壓迫, 牢牢盯著江桐。
江桐被他如此盯著,卻是不卑不亢從容道:“是否是糾纏,世子說了不算。”
“你找死?”
衛崢的暴脾氣又上來了,尤其在衛燕的事情上, 關心則亂, 格外沉不住氣。
他快步上前, 一把就將江桐衣領緊緊扯住, 用駭人的眼神狠狠盯著他。
“我妹妹已經與你和離,官府都下了文契,你們現在什麼關係都不是,你為何還要糾纏於她,不讓她清淨。”
被衛崢勒住衣領,江桐並未惱怒,只清冷肅穆道:
“江某從來都沒有答應過和離。”
說話時,江桐目光如炬,眼神堅定,好似在開誠佈公一樁無比鄭重的事實。
“當日我是如何簽下和離書的,想必衛世子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你——”
衛崢氣得攥他衣領的手又重了幾分,將他整個人都提起來,只留下足尖點地。
江桐卻毫不在意般,面容依舊平靜。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唯有一點,望世子悉知,我絕不會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而退卻。”
衛崢眸中躥上星火,那隻勒住江桐喉嚨的手猛地收緊,要將他置於死地一般。
江桐雖被勒得難以喘息,但還是拼盡全力、艱難開口。
“此番來京……不為別的……只為燕兒。”
“科考仕途我根本不在意……但唯有燕兒……我萬萬不能……放下。”
衛崢眸中閃過一絲驚愕,仇惡消稍褪去些。
緩緩鬆開了手。
“你當初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