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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桐並未知難而退,他轉身朝著衛崢亦躬身行了禮。
“兄長。”
衛崢本就不待見他,此刻更是被他這句前所未有的兄長激怒,氣血上湧便要衝出去將他掀翻在地。
“從前做什麼去了,現在假惺惺的什麼意思!”
“夠了!”
衛凌卻將他攔下,讓他心平氣和些。
衛凌年少時也曾血氣方剛,脾氣急躁,不過歲月沉澱之下,總歸是會讓一個變得沉穩。
他時刻記著今日來的主要目的,是問江桐要放妻書和嫁妝,而非打打殺殺。
至於著滿院的列衛,不過是震懾,而非真的要喊打喊殺。
故而他平復心緒,徐徐開口同江桐交涉。
“本侯今日帶著陣仗來,並非是要壓你。”
“行軍打仗,亦講先禮後兵,上善伐謀、其次伐交,伐兵是下策。”
“所以,本侯此番來,是想同你交涉。”
一番話,把在場之人都震懾了。
饒是活了大半輩子,看過大風大浪的福叔,都不由在心中感佩,不愧是從前的威武大將軍,恩威並施,熟通人性。
江桐不語。
衛凌繼續循循善誘,“你做的虧心事,本侯已然知曉,此行不容於公義,我女兒可以此與你提出和離。”
“今日來,本侯非要強逼,只要你自行寫下放妻書,並歸還當年燕兒出嫁時所帶嫁妝。”
“從此後,兩家便再無干系,本侯亦會即刻帶兵離開,還你清淨之地。”
“怎麼樣,可想清楚如何做了?”
江桐孤身立在那裡,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袖籠中的指尖卻掐在掌心,幾乎嵌入皮肉。
久久未言後。
他抬起蒼白孱弱的臉、
目光卻沒有一絲閃躲。
“燕兒的嫁妝從前被江家所佔,如今收回,全置於後院罩房,分文未動,岳丈可盡數拿去。”
“至於放妻——”
他頓了頓,字字清晰,目光堅定。
“恕小婿不願。”
話音落下,滿院沉寂,衛凌衛崢二人面色鐵青下來。
氣氛頓生肅殺。
衛崢被他激怒,怒目圓睜,再也忍不了了,一腳便踹了過去。
“不要臉的東西。”
江桐當胸被他踹了一腳,那一腳力氣又極大,本就憔悴欲墜的人,便像紙燕一般。
飛出了幾丈遠。
他跌倒在地上,鮮血從喉間湧出,自嘴角溢位了出來,斑斑駁駁染了白淨的面頰。
衛崢還未解氣,大步走過來,狠狠拽起他的衣領,目光兇如狼。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嗯?”
江桐抬手擦去唇邊血跡,吞嚥下口中腥甜。
目光執著近乎偏執。
“江桐不願。”
代價
◎江桐蜷縮在地上,白衣被鮮血染透◎
翌日, 雪霽天晴。
只是街道上積雪還未消散,陽光落在上面,跳躍著點點金芒。
街邊不少稚童在堆雪人, 穿著色彩鮮亮的棉布襖,腳上蹬著羊皮靴, 頭上帶著虎頭帽,雪白圓潤、煞是可愛。快活的笑鬧聲響徹整條巷子。
衛燕坐在馬車裡, 看著車窗外的景象,頗覺心情大好。
碧草見她面露喜色, 笑道:“小姐這般喜歡孩子,回頭見到小侄兒,豈不是更高興地沒邊了。”
衛燕莞爾頷首,“孩子天真無邪, 無憂無慮, 多招人喜歡啊。”
兩人正說著話。
馬車已駛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