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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燕又拿起那盒假貨,再次與自家的東西放在一處比對道:“大家再看這一盒,且不說這顏色與我家差上太多,太過豔俗,氣味也是濃烈刺鼻,根本不是我家這種清淡的天然花香。”
一位年輕姑娘耐不住心動,湊上來聞了聞,點頭附和起來,“是了,這完全是兩種味道,一種清甜綿長,惹人心醉,一種刺鼻濃烈,叫人反感。”
聽著小姑娘這般說,好奇的人們紛紛湊上來左看右看,聞上一聞,試上一試。
讚不絕口,誇聲連連。
“給我一盒。”
“也給我一盒吧。”
衛燕站在人堆裡,對著劉二孃微笑,“夫人,不知道我這麼解釋了,您可還有疑慮?”
因為輿情的倒戈,劉二孃心虛起來,可還是不服輸道:“照你這麼說,便是我家姑娘特意換了毒胭脂來誣賴你?當真是笑話,我劉家家底殷厚,在整個洛水都是小有名氣,家中姑娘個個不愁吃穿,何苦來毀了自己的臉,尋你麻煩?”
衛燕耐著性子同她解釋:“夫人,你家姑娘自然不會有意為之,她也是受害者,至於是誰替她買來了假胭脂,在哪家鋪子買到的,該去尋誰討回公道,這便是你麼你的家務事,要你們自己回家慢慢清查了。”
衛燕的一席話說得面面俱到,事態演變至此,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場同行的惡意競爭。
一場鬧劇終於落幕,人群漸漸四散。
街市又恢復了原先的平靜,人影憧憧,往來不絕。
不知何時,細密的雨絲又開始飄灑起來,如天公編織的一張細密絲網,綿綿不絕。
衛燕抬眸,越過來往的人潮,瞧見不遠處的街角,立著一道頎長的身影。
目光就此定住了。
“姑爺。”
碧草脆生生的嗓音響起,那男子身形微動,目光復雜地落在衛燕身上。
是江桐。
他執了把泛黃的油紙傘,眉宇疏朗,身姿如畫,著一席月白竹紋長袍,袖口暗紋若隱若現,僅是簡簡單單立在那兒,通身便有種淵渟嶽峙的沉穩氣度,又有種矗立於天地而不折的凜冽感,如雪山之巔的皚皚白雪,又如高懸穹頂的清寂冷月,給人高不可攀之感。
不知為何,瞧見江桐的那一刻,衛燕頓時不爭氣地紅了眼眶。
隔著人流,衛燕與他四目相對,江桐的目光始終沉靜,如一潭幽泉,深不見底,辨不清其中情緒。
時間在那一刻仿若靜止。
江桐在街口立了許久,卻並未朝她走過來,細雨潺潺,潤溼了他的袍腳。
衛燕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想向他走去。
卻不料,在她邁出步子的那一瞬。
江桐倏然地,轉身離去。
背影從容,卻又涼薄到了骨子裡,不帶一絲溫度。
瞧著那道清俊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人海中。
細密的雨絲氤氳了她的瞳孔,衛燕輕闔雙目,墜下兩行淚來。
方才的一切,江桐都看到了。
他一定,對她很失望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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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雅是名動河東的 隔閡
◎往後,你便不要出去辛苦了◎
碧草看著江桐走遠,著急地想要去追,“小姐,姑爺走了,我去追他吧。”
衛燕卻將碧草攔下,吩咐她收拾東西回家。
“碧草,莫要追了,咱們收拾好東西回去吧。”
碧草察覺出衛燕情緒低落,安慰道:“小姐,姑爺許是誤會了,您莫要傷懷,今日的事情,咱們回去跟姑爺好好解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