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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父親不會不管她。
哪知走到去仙閣的半路,竟會遇見叫她如何都想不到的一幕。
父親竟然抓住了薛寧的手腕,鬆開時,那眉宇間的感情,便是她也不難看得出來。
更不要說,慕不逾之後的話,更是與幫她求情毫無半點關係。
“只是道歉。”慕不逾說,“無意叫你為難,只是因她的話,向你道歉。”
薛寧很不在意這些,反正就算是要她幫忙她也不會答應,和慕不逾更是無話可說,話都沒聽完就轉身走了。
慕不逾沒再挽留,道歉的話說完,這個理由就用光了,不能再繼續和她接觸。
他盯著握過薛寧的手腕,太過專注於她,都沒發現慕妏就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
慕妏不敢置信地捂住唇瓣,轉身想走,腳步聲終於被慕不逾察覺,前路立刻被擋。
“跑什麼?”慕不逾瞬身而至,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不帶一絲感情地問,“看見什麼了,讓你想逃跑?”
慕妏從來沒見過父親這個樣子。
冷漠涼薄, 看著自己的神情彷彿看著陌生人。
父親從前也嚴苛,可不會像現在這樣讓她恐懼。
想到父親與薛寧的親近,不甘和憤怒又驅散了這恐懼。
“父親覺得呢?您覺得我為何要跑?”慕妏眼睛發紅, 氣得渾身顫抖, “你還說你不是為了薛寧才和母親分開!冠冕堂皇地解釋那麼多, 最後還不是變了心!”
慕妏真的無法接受, 這件事本身讓她難以置信,父親變心的物件是薛寧, 更讓她崩潰無比。
“父親怎可如此!”慕妏哭著指責,“母親與你相伴多年, 從師兄妹修至仙府長老和府主,這樣長久的歲月竟然比不過與薛寧寥寥無幾的接觸嗎!?父親從前分明很討厭薛寧的!”
慕妏大聲道:“父親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薛寧是誰!她是你師弟的女兒!是你的晚輩,你的師侄!”
相較於慕妏的歇斯底里, 慕不逾顯得非常平靜。
他早就接受了一切。
哪怕是被人這樣劈頭蓋臉地辱罵指責,他也不覺得有什麼。
他甚至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那又如何呢?”
這麼一個反問,直接將慕妏問傻了。
“你是最沒資格質問我這些的,阿妏。”
慕不逾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衫, 從容不迫地在周圍佈下結界, 免得其他人聽到這裡的情況。
“你母親與我相伴多年——這話就已經很不對。若我和師妹那種算是相伴,那我豈不是和其他長老,其他弟子, 也相伴了多年。”
慕妏愣在原地,被迫想起父親確實與母親不親近, 哪怕兩人是道侶也不住在一處, 逢年過節或有重大事情,才聚在一起片刻。
她驚覺自己好像從未見過父母一處過夜。
巨大的不安席捲了她, 慕妏看到慕不逾冷淡的眼神,掉頭想跑,慕不逾這次沒有阻攔。
“我是變了心。但和你母親分開也確實不是因為這個。我對你們母女仁至義盡,問心無愧。有些話不適合我來告訴你,你可以回去問你母親,她會告訴你的。”
你母親。
仁至義盡,問心無愧。
慕妏渾身一抖,使勁捂住耳朵:“別說了!不要說了!”
她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繼續聽下去。
慕不逾淡淡地望著她的背影:“別去招惹薛寧,你還能繼續當仙府的大小姐,做我的女兒。若你再招惹她,便不是我會將你如何了。”
慕妏激靈一下,聽見父親說:“我怕的是,仙尊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