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哦了聲,似懂非懂,“那你為什麼被綁住了?”
所以說孩子的天真有時最殘忍,傻子的直率也讓人招架不住。長情正了正臉色,“本座這是虎落平陽了,你懂什麼。”
棠玥又哦了聲,“那你說,你是誰?”
長情果然也像炎帝一樣覺得很煩,但她沒發火,因為現在發火也解決不了問題。她笑了笑,對她說:“仙子,你長得真美,是我見過最美的姑娘。”
不出所料,她又去找炎帝哭訴了,天帝抱胸看著,感慨良多:“她是真的很依賴你啊。”
炎帝心說你們闖的禍,卻讓我來收拾殘局,現在我被纏上了,你們一個嚇唬她,一個說風涼話,豺狼配虎豹說的就是你倆。
棠玥死命摟著他,大張的嘴貼在他耳畔,哭聲震耳欲聾。炎帝覺得難以招架,“別哭了,你已經長大了,動不動哭鼻子太不像話啦。”可惜喊聲淹沒在她撕心裂肺的嚎啕裡,真沒想到,看似小巧的身體,能發出如此強大的音效,其實她不是什麼仙子,是喇叭成精了吧!
炎帝求救式地看向天帝,“你們能不能管一管?”
天帝愛莫能助,“本君日理萬機,如何能管?”
長情說:“本座可以管。”抬起手,牽連起了天帝的手,“你先讓他放開我。”
說了也等於沒說,天帝怎麼可能放了她。就算真放了她,炎帝也不放心把棠玥交給一個入魔的怪物,萬一七天之後屍骨無存,長生大帝會找天帝拼命的。
繞來繞去,重任還在他肩上。炎帝無話可說,努力把棠玥的腦袋按在懷裡,這樣至少減輕點噪音。一面含恨望向天帝,“我都是為了你。”
天帝點頭,“本君心中有數,大恩不言謝。”
反正他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怪里怪氣的玄師還要來搗亂,炎帝乏力地擺了擺手,“你們走吧,讓我們在這裡自生自滅。七日之後若有緣,我們殿外再見。”
天帝說好,每一天都充滿變數,誰知道七日之後會變成什麼樣。
他帶著長情走出了鬱蕭殿,暖陽普照下兀自揣度:“萬一出關的時候連孩子都有了,那可怎麼辦!”
長情笑他想得太多,男人家兒女情長起來,簡直比女人更麻煩。她現在一心想擺脫他,吞了元鳳和始麒麟,不能白白浪費了這些靈力。她還有很多事沒做,蟄伏的魔族未召喚,三族一盤散沙還等著她去統領。當然,要是能解開鸚鵡鏈,先除掉天帝,那麼天界群龍無首,屆時再揮兵攻打,就要容易得多。
“天帝陛下可是很羨慕炎帝?”
天帝說哪裡,“本君羨慕他做什麼。”
長情的嘴角頗具諷刺意味地牽起,“羨慕他有棠玥仙子投懷送抱啊,否則你為何擔心他們出關時會懷上孩子?”
這麼一說,還真有些彷徨。天帝澀然看了她一眼,“那你什麼時候能夠主動對我投懷送抱?”
她冷笑著調開了視線,滿臉“你連想都別想”。
天帝悵然嘆息,低頭問:“以前的事,你樁樁件件都記得嗎?淵底的相處,我帶你去趕海市,給你買小魚髮簪。還有月火城密會,黃粱道大夢一場……你都還記得嗎?”
她當然還有印象,不過很多細節已經飄渺得像霧一樣,沒有費心回憶的必要了。
他把她困在身邊,她覺得焦躁,無法掙脫束縛,百爪撓心般難受。那種痛苦來時排山倒海,她必須咬緊牙關支撐,等這片燒灼的心火逐漸散去,才能慢慢冷靜下來。
御道上無人行走,空曠、不見首尾。隔著虛晃的流雲,偶爾能見仙童仙娥逶迤而過,她站在那裡定睛看,喃喃說:“你好好當你的天帝,不好麼?剛才的棠玥仙子很漂亮,天界所有女人都長得很漂亮,你何必抓著我不放?”她搖了搖被他綁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