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奴良家就常被外面小孩傳成妖怪大屋,裡面住著吃人的怪物。
吃人這點兒,暫且不論,但妖怪……真的有。
屬於第一代奴良組頭領的臉,勿怪志裡面領導百鬼夜行的大妖怪,也就是奴良陸生的爺爺純血滑頭鬼傻笑著抽著煙,無視屋子另一頭的熱鬧,樂呵呵的抬起尖銳的後腦勺,開心的捧起若菜夫人剛剛送上來的熱茶。
那副矮小萎縮的樣子,半點兒看不出曾經百鬼夜行之主的風采。
不過也是,他的百鬼夜行都交給孫子奴良陸生負責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沒事外面閒逛吃白食的老人。
「都是三代目了,櫻姬。」
奴良滑瓢將嘆息中的驕傲很好的傳達給自己壽終正寢的人類妻子,美麗的櫻花在清晨的風中綻放的越發奪目。
吹石本人的災難也才剛剛開始。
在奴良陸生全未注意到的時候,一場狂熱的妖怪熱潮正在本家大宅裡凝聚,而這會帶來什麼……單看橫空出世的一盤子菱形冰錐就能看出來。
被奴良陸生拖著手上藥的吹石「哇哦」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子,深藍色長髮和呆兮兮的表情,以及被她捧在手裡送過來降溫的「冰」。
吹石試探的用兩根手指夾起一隻三稜形的寒冰,不出意外,指腹被劃了好深一處,血液迅速溢位來。
「嗚哇!」
奴良組唯一的雪女及川冰麗當場被嚇得噴出兩包眼淚來,「血!是血啊!要止血!」
吹石:「……」看這個反應也知道對方一定不是故意的了,嘆了口氣,正好對上奴良陸生不贊同的目光,遂訕笑,「你家居然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還有之前上茶的大姐姐,豔福不淺啊!」故意擠擠眼睛。
弄得奴良陸生一下子垮掉嚴肅的表情,滿滿的無奈,「把手拿過來。」
吹石乖乖遞上左手,右手剛剛上好燙傷藥,這下子左手也要貼上創可貼了。
「毛倡妓是在家裡工作的長輩,」沉默一下,以及川冰麗驚慌失措的道歉聲做背景音,奴良陸生忽然開口:「冰麗是我的青梅竹馬,初中時期幫了我很多,我記得你也見過她,和我們同一學校的,不過不同班。」
「……」
我能說從你家昏迷著出去後,潛意識的將和大宅有關的一切事物都扔到大腦深處,分屬在不需要回憶那欄了嗎?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
想當然不能!
吹石尷尬放去看長得非常可愛,但行為辦事總有些詭異的少女,「及川桑?」
「是!」
及川冰麗立馬坐正,可憐巴巴的用衣袖擋臉,眼淚一顆一顆的掉,「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吹石揮手:「好的,好的,我知道,所以我能問一下……」
「冰麗,你為什麼要送冰來?」奴良陸生表情溫和的打斷,但在極為瞭解自家少主的雪女眼裡實際上是已經生氣的模樣,她趕忙慌慌張張的解釋道:「是、是聽說有人燙傷了,所以才送冰來的……」
燙傷,用冰,是沒錯。
但是……
奴良陸生看向一託盤稜角尖銳的「冰塊」。
偏偏吹石還不懂他的擔心,笑嘻嘻打岔:「多像戰國時代的下馬釘。」
「……」
戰鬥時候用來撒在路上,讓奔跑的馬匹踩中然後摔倒的戰爭工具怎麼被你說的好像很可愛一樣?
等等!
可愛??!
奴良陸生馬上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問道:「冰麗,你不會覺得這個形狀很可愛所以才送來的吧?」
雪女冰麗:「不、不可以嗎?」她羞羞的藏起半張臉,眼睛睜得大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