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著下顎,神座出流的解釋讓他們有了模糊概念,真正使他們理解的卻是市川七葵的補充。
推動眼鏡,市川七葵沙啞著幾天不睡而上火的嗓子,「就好像一滴水融入大海,金木研這樣的異空間人可以比作一塊石頭,一時間沒入海面會使睡眠變得不夠平穩,出現各種各樣的反應,但水進入水中,除了一開始的波動就完全找不到其存在,月山習的例子更加特殊,我完全沒找到他進入的波動,就好像他原本就是一滴早就融入海水中的水。」
竹內理緒轉著圈圈眼,但並不能說她是傻子,從她的炸彈專業來說,這麼小就能搞恐怖組織可以說她是很聰明的天才,「你的意思是月山習很可疑?」
「恐怕……不只是可疑。」淺月香介把玩小刀的手指停了下來,臉上露出深沉的神色,他有不好的預感。
「現在那邊發生什麼情況我們都無能為力,能夠送一個人過去已經是機器的極限了,所以留在這裡的人只能安心等待。」跡部景吾想了下金木研的能力和性格,並不覺得有人能對他怎麼樣,受傷的話憑藉他的身體能力也完全可以逃走養傷,但是如果他不會來恐怕很多人都無法安心。
跡部景吾自問被金木研救過後三觀就開始經常重組,可也沒辦法否認的是,這樣刺激的事情是個男人就喜歡,在保持安全的情況下,有金木研這樣一個朋友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掃視周圍這群強打精神的科研人員,一開始跡部景吾並不能理解這些人為什麼會選擇追隨金木研,因為不管怎麼說,光憑幾句話就讓人給自己賣命,哪怕是跡部財團的人也要跡部家發工資的,無償的拼命,怎麼想都很可疑,但是和他們慢慢熟悉後,跡部景吾開始有些理解這些天才們的想法了。
從小開始就被當做複製品,即使擁有親人也無法接受,哪怕高職生又聰慧的他們進入社會也由於身體基因的潛在問題而存在著不知何時就會瘋狂的可能。在排斥和憎恨中,他們失去所有隻有孤身一人,在流浪的途中遇到同伴,可卻不知道那個同伴是把槍口對向自己的敵人還是共同舔舐傷口的同類,試圖保護他們的人警惕他們,想要殺死他們的人內外都有,明明都是十幾歲的少年,卻已經比成年人歷經滄桑。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一個人願意為他們帶來希望,哪怕是空口說白話,應該也已經不想再墜入絕望了吧?
跡部景吾嘆了口氣,指揮道:「都去休息吧,除了留下必要的人監視機器,其他人都去吃些東西,然後睡覺。」
「小景好像爸爸一樣。」竹內理緒長的最像小孩子,現在她雖然心情沉重但也不想讓大家被這樣的氣氛壓抑太久,故而她掛起笑臉調侃起跡部景吾。
「……如果我是爸爸,你現在就最應該去睡覺了。」跡部景吾提起竹內理緒往外走。
伸伸胳膊,蹬蹬腿,竹內理緒不滿的喊道:「我才不要!香介救我啊!!!!」
跡部景吾不理他,一面說著:「小孩子該睡覺了,不然會長不高。」一面提醒著早已身心俱疲的其他人。
研究人員互相看看,望向市川七葵,得到他點頭的肯定後,也伸著懶腰往食堂走。
「我才不是小孩子!」一聲怒喊,震得淺月香介呲呲牙,扭頭對市川七葵告辭,順便說會給他帶夜宵後就追了出去。
由鋼鐵製造的實驗室人煙一走,就冰冷的毫無溫度,市川七葵撥出口氣,衝著呆在身邊彷彿融入陰影的傢伙說道:「會想到回溯金木研穿越時候的資料,神座出流,你不愧是天才。」
「啊,並不是麻煩的事情。」神座出流緩緩抬眼,看著他,「有我在你可以去休息。」
這樣的話換成另一個人聽就如同在擠兌對方不如自己,尤其是從來都高傲自己智商的市川七葵,但這次卻反常的,他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