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把握這個時機,全靠金木研的直覺,摯友的安危掌握在手上,就算是金木研,也覺得壓力不小。
一開始只是普通凝視著那個圓溜溜浮動在空中的小球,但漸漸的思維發散,他反倒更像是恰好凝視了那個點,本人早就不知道失神到哪個次元去了。
這樣的金木研,月山習在他臉上竟然找到了皇帝的痕跡。
他記得皇帝一坐在王座了,神情就會放空,而他也偏偏不能離開那個位置。
不是因為權力,也不是為了責任,而是整個皇宮才是皇帝所能行動的方寸之地,這就是現實。
成為皇帝之後的他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離開皇宮赫子就會失控爆發,為了減少傷亡,帝國出動了不少人,才從嘉納醫生口中得知這是心理作用。
皇帝的內心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不讓自己離開皇宮,但外在的表現卻是身體的暴走。
漸漸找不到其他答案,一開始把嘉納的話當瘋言的人也開始預設。
知道自己出不去後的皇帝表情很平靜,就好像金木研平時裡的神色一樣,只不過皇帝比他多了幾分荒蕪死氣。
月山習想起大變樣的皇帝,再說他是金木研似乎對他本人和金木君都不好。
深沉的眸子裡藏著對皇帝的測度,月山習曾任第一執政官,而他呆在那個位置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的身家能力,甚至他本應該是皇帝登位後必然除掉的角色,但是他好好的呆在那裡,甚至被委派重任。
當年疑惑的人就不少,甚至月山習也不明白皇帝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好像一夕之間改變想法一樣。
月山習沉浸在回憶中的目光下意識看向金木研,勾動他想起皇帝的平靜神情,似乎在昭示著他們的相同。
矛盾的想法深深刻進骨子裡,蹙緊眉頭,毛骨悚然的不安驟然襲來,促使月山習踏前一步抓住金木研的手臂。
「怎麼了?」
純淨剔透的嗓音低緩的安撫著月山習,回過神看到金木研正仰頭湊到他的面前,目光正好在他嘴唇的高度,但視線卻與他相對。
酒紅色眼瞳中流露出的恐懼令金木研一滯,下意識反握住月山習的手掌,拉下他的額頭與其面板相貼,嘴角含笑。
「不管你在害怕什麼,統統忘掉。」
月山習:「……」
「不打算聽我的話嗎?習。」輕挑起來的尾音一下子衝進耳中,耳廓上噴吐著的是金木研的呼吸,濕熱的溫度激起面板的敏感,月山習收拾好情緒,少見的失態不過眨眼就被全無蹤影。
月山習微笑著,層層情緒把他的猜疑都藏在眸底身處,反抱住金木研,像是含著話再說般模糊。
「如果說我在想你呢?」
金木研:「那我允許你記著。」
月山習失笑:「不管好壞?」
金木研:「當然。」
月山習感嘆:「真霸道啊,曾經的你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
金木研反問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月山習:「我沒想到你會真的這麼做。」
金木研沉默片刻,語氣中有幾分涼意,「我從來不會騙人。」把月山習從肩膀上拽起來,目光接觸,「我會做任何事,但我不會騙人,」雙方的眼裡都清楚出現了彼此的臉孔,他著重重複的話像是他一生都不會違背的原則。
「啊,」月山習溫順垂眸,乖的不得了,也違和的不得了。
金木研看他這樣,側開頭,「也不知道綱吉他們怎麼樣了,不要受太多傷就好了。」
月山習:「……」
金木研繼續說道:「喬託沒有偷懶吧?希望能看好那些孩子。」
月山習:「……」
金木研:「……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