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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囂張跋扈,帶著其他宗門的外人欺凌自己的同門,俊美的青年目中帶著幾分責怪。
然而到底顧念她們都是他同門師妹,他沒有過於苛責朝鳳,只驚訝地看了一眼在自己的威壓前依舊挺拔的江亥。
他好像是個溫煦的性情,就算是起了紛爭,也並未惱火。
反而是微微對小小一隻的芝芝拱了拱手和聲說道,“不知因何事驚擾了這位師妹,我替兩位師妹道個歉。只是到底眾目睽睽,還望師妹不要咄咄逼人,讓我家師妹難過。”
“可,可她是自己眾目睽睽找來的。”狐狸崽兒探頭探腦,捏著衣襟上她爹爹給她的小劍大聲地說道,顯然對這賠禮很不高興。
這俊美青年微微一愣,露出幾分詫異,沉吟不語。
就在此刻,一道青光落下,林青崖出現在芝芝的身邊。
“她眾目睽睽找上小鳳姐,眾目睽睽說給人聽因為幾顆靈丹小鳳姐就和自己的爹爹吵鬧不懂事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小鳳姐能眾目睽睽丟臉,行!她眾目睽睽丟臉,不行!是不是這樣啊?”
因兩位師兄全都在,狐狸尾巴高高豎起,有靠山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小傢伙兒頓時眉開眼笑,聲音都很大聲。
她兩隻小胖爪抓著師兄們的衣袖,狐假兄威。
這一句一句的,朝鳳臉上的譏笑都要繃不住了。
那俊美的青年急忙扶住渾身發抖的龍絮語,卻見那隻胖嘟嘟的狐狸崽兒又鬆開師兄們,嘟嘟嘟騎著葫蘆過來。
胖尾巴搖來搖去都要重影了,這崽兒圍著他們倆繞來繞去地大聲說道,“我咄咄逼人什麼啦?把你們乾的壞事說了一遍,就成咄咄逼人啦?那你,你是大師兄,你說說!”
她在俊美青年的身邊歪了歪小腦袋,挺著小胸脯問道,“義陽仙君有沒有背後偷襲?你們有沒有要搶我爹爹的靈草?不!要!臉!”
小傢伙人中氣十足,大聲宣佈。
林青崖臉上的微笑幾乎要忍不住擴大成大笑。
“你!”
“好了。”又是一道靈光落下,顯露出太一宗掌教的身影。
見到他在,朝鳳因芝芝剛剛那些話變得快慰又得意的表情頓時一收。
就見太一宗掌教溫和地對幾個年輕人說道,“靈丹的事,是渭河不對,阿鳳的確委屈。絮語也不必不安,父女之間吵鬧幾句,人之常情。你好生養病就是對你師伯的孝順。”
他頓了頓,便看向芝芝,笑著問道,“你就是廣陵的女兒?當日之事,的確是太一宗不對,因關心則亂,手下沒個輕重,是我們錯了。”
他沉默片刻便無奈地說道,“若不是最近事務繁多,我萬事纏身,本該親自往永珍宗去賠罪。”
這中年秀士簡簡單單把同門師姐妹的齟齬當眾化解,又坦然承認當日的錯處,還說要賠罪。
芝芝偏頭,不理他。
她是個小孩子,有任性不懂事的資格。
倒是林青崖微微一笑,對太一宗掌教笑著說道,“多謝掌教記掛,我師尊當日驚怒,不慎傷了貴宗仙君紫府,也是倉促之間罷了。不過是一些小事,哪裡要掌教百忙之中出面?來日待仙君康復,與我師尊化解當日的齟齬也就罷了。”
他一邊笑,一邊點出廣陵仙君當日重傷義陽仙君也不是故意的,誰突然捱了一下子不驚怒失了分寸準頭呢?
手重也可以理解。
倒是義陽仙君,傷人不成反被重傷,實在丟臉。
更何況義陽仙君自己不來道歉,反倒要掌教親自出馬給擦屁股,真是好遜。
他二人面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彼此都很溫和,也不橫眉立目,說的話都很善解人意,風姿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