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豔麗的,都是可以買賣的。只是可惜了那些造價昂貴的華麗綢緞,怕是多半得在庫房裡住個兩三年了。
最慘的,莫過於蜀錦了。
羅氏終於意識到不妙了,趕緊喚了陪嫁嬤嬤立刻往羅家而去。
這時,魏大少喝了半盞茶,沉吟了一下,又道:“說不定是我多慮了,舅舅們在省城也有門路,怕是已經知曉了。”
“知曉了怕是也來不及了。”羅氏嘴裡犯苦,“那些蜀錦,本就是多半打算售往省城的,可這會兒省城肯定都傳遍了。府城這頭,怕是也銷不出去了。剩下的縣裡……”
從頭到尾,各個縣城以及下面的鎮子莊子村子,都不是羅家的銷售地,就算他們緊急調撥貨物、人手,一方面對縣城等地的情況不瞭解,再一方面就是購買能力了。
嬌嬌原就是鄉下地頭長大的,上輩子嫁人後又一直待在縣城裡,就她所知,整個縣買得起蜀錦的人家不會超過十個數。哪怕這些人家全是傻的,那也吃不下那麼多貨物。
羅氏就是想到了這個情況,這才焦躁難安起來,接下來雖然也吩咐管事嬤嬤去做事了,可難免在面上帶出了一些。
這檔口,安慰什麼都沒用。嬌嬌幾個小輩兒們都藉故離開了正院,畢竟他們也有事情要吩咐下去。
府中的主子裡頭,男丁的衣服反而是最好辦的,統共也就那麼幾個色兒,魏大少還多少有兩件鮮亮的,像大老爺、二老爺他們,清一色的深褐色,就算談不上素淨,莊重點兒也無妨。畢竟,國孝也不能真的就全國穿白。
至於女眷們今年新做的衣裳、首飾等等,基本上全毀了。不光如此,還有頂頂麻煩的鞋子,也要重製。這麼看下來,反倒是首飾好辦多了,大不了盡數除了,或者留一兩樣款式簡單的銀丁香之類的。
等這些瑣事都處理完了,派去羅家的人也回來了。
晚間,長房除了妾室和庶女,其他人都去了正院。嬌嬌夫妻倆略晚了些,去的時候就見錦娘坐在羅氏身旁小聲的安慰她。
看到這一幕,嬌嬌要說心裡不懊悔那是假的,可要仔細算下來,她也是真的沒辦法。
就聽羅氏輕嘆道:“沒法子了,要怪也只能怪我大哥太貪心,其他人早說了儘快出貨,就他非要壓著延後,想著下個月臨近年關,價格能至少漲五成。”
蜀錦本就貴,羅家特地派遣商隊千里迢迢運過來的,更是蜀錦之中的上等品,乃至極品,這價格就可想而知了。蜀道難,但凡是從蜀地運來的東西,本就利潤大,羅家這樁生意又是獨一家的,若是再往上漲個五成……
嬌嬌只能暗自在心中嘆氣,難怪羅家先前說什麼都不提前出貨了。
主要是,誰能想到正值壯年的聖人說沒就沒了,竟是丁點兒預兆都沒有。
原本穩贏的局面,一朝潰敗。
魏大老爺到底是經歷了不少事兒的,當下便沉聲道:“咱們家還是會依著原本的計劃,購入一定數量的蜀錦,價格也同原先一樣。太太不必多心,即便不算姻親這一層,在商言商,信守承諾也是極為重要的。”
話是這麼說的,可要是真的在商言商,商機瞬息萬變,就好比到了臘月蜀錦會漲價一般,又同誰去說理呢?當然,魏家到底是不同的,羅家也不是那等死要錢的人家,要是沒有這樁事,羅家給魏家的蜀錦價格也是比市面上低很多的。虧本肯定不至於,但真的沒賺多少。
這個道理,羅氏也是明白的,她還是感激的看了一眼魏大老爺,可她更明白,就算魏家願意出手,那也是杯水車薪。
羅家這次玩的太大了,壓根就沒有算到萬一失敗了會怎麼辦。又或者說,他們太自信了,給商隊配備了絕佳的護衛,甚至給沿途的守軍送了錢,只求得到保護。當然,這些措施都是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