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回到了主堡頂層,那裡是堡主臥室,她讓伺候的侍女都下去以後,站在臥室北側的窗邊遙看遠方,她雖然得知了女兒們無事的訊息,同時也猜到了陶真在二女身邊安插了高手保護,但她還是對此次的襲擊事件充滿了憂慮。
腦中不斷思考,讓她忘記過去了多長時間,直到身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輕聲問候:“樂兒,你還在生氣嗎?”
陳鳳哼了一聲,轉身坐在了附近的梳妝檯旁的凳子上默不作聲。
陶真滿臉堆笑,走到了陳鳳的身旁,語氣中帶著溫柔與疼愛說道:“樂兒,我怎麼會不管咱們的女兒呢,咱們的五個孩子,只要不在我們身邊,都會有修為不弱於你我的高手護持,更何況這次還是兩人一齊行動,身邊的暗衛,比現在朱雀堡明面上的武力都只強不弱啊。”
陳鳳開啟了陶真打算搭在自己肩上的右手,她瞪了一眼陶真說道:“別拿我當傻子,這一次的事情絕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說著話,她啟動了堡主臥室中的陣法。陣法啟動,暗衛們立即出手將主堡附近全面封鎖,任何人員不得隨意在堡內走動,不得靠近主堡。
感應著朱雀堡的應急機制已經生效,陳鳳繼續對陶真說道:“說吧,你到底查到了什麼?”
陶真見陳鳳如此嚴肅,她也就打消了夫妻間先聯絡聯絡感情的想法,坐在陳鳳附近的榻上說道:“根據這些年我建立的朱雀衛情報反饋,我發現玄武軍的行為非常奇怪,我懷疑玄武軍中混入了聖族細作。”
陳鳳皺起眉頭,她與陶真夫妻相伴多年,知道對方的性格,他歷來做事嚴謹,說是懷疑玄武軍混入了細作,那就是他已經確認了此事,這件事他可能還有更加深入的調查,而這個結果,陶真不說也必然有他的理由。
短暫的沉默後,陳鳳說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論什麼結果,我都能夠接受。”
陶真想了想,心中重新組織了一下措辭說道:“此次襲擊,恐怕敵人籌劃了很久,根據情報綜合來看,空中和地面的兩支人馬都遭到了襲擊。
空中的路線本就是機密,如果不是得到了確切的訊息,那敵人應該是對當附近飛行的所有飛舟都發動襲擊,而事實上當日遭到襲擊的飛舟只有女兒們乘坐的那一艘。
更加可怕的是,女兒們出於謹慎,並未乘坐飛舟,而是選擇了從地面前往,但還是遭到了襲擊,羽兒不知道她送來的那封迷信,既是一封報平安的信件,又是一封警示信。
按照我們事先的約定,如果遭遇了險情,暗衛出手可以輕鬆應對,則不會專門傳送迷信,而是會呈報在事後的公文中。能傳送迷信,必然是暗衛雖然按照信中所說,保護女兒們已經到達了任務地點,但途中必然遭受了重大傷亡,暗衛們傳送這封迷信,代表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控制。”
陳鳳聽到陶真的話,猛的站起了身,她有些惱怒的說道:“那你還能坐得住?女兒們現在面臨危險,還不趕快出發接她們回來!”
聽到陳鳳的話,陶真啪一聲拍在榻旁的案几之上,忍耐了許久的情緒爆發了出來,他怒斥道:“陳南樂!你在母親之外,還是朱雀堡的堡主,要對自己做出決定負責!要為整個陳家朱雀堡負責!
那兩個孩子你一直帶在身邊,這次為什麼派她們出去?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期嗎?你不知道到處都散佈著聖族細作嗎?
現在孩子們遇到危險了,你現在知道急了,朱雀堡的安危你就不管了嗎?你真以為現在還是你們陳家威懾整個大晉修仙界的時代嗎?”
由於沒有控制力度,陶真第二次的拍擊讓案几瞬間化為齏粉,憤怒的氣息徹底震懾住了陳鳳。夫妻兩人相處多年,陳鳳還沒有見過陶真發這麼大的火,臥室周圍的陣法都因為他的氣息而產生了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