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人跟那些破書陪葬?是國子監的老頑固們!但是一旦唐亦清將損失儘可能的彌補回來,安撫了國子監,也許根本就不需要誰賠命。另外,周學正這個人,你真當他是什麼好東西?在窮學生那裡摳了多少好處,曾經偷過幾本藏書拿出去賣,你只是不知道罷了。他死罪可免,獲罪難逃,也算是報應!第二,到底是誰強迫我們送唐亦清進國子監?如果沒有那個始作俑者,後面的事情都不會發生!第三,我如今都還記得,當初你在大殿之上,是如何疾言厲色的呵斥那兩個混賬奸商,讓他們得到了懲罰,那個局,難道不是你設的?當初你能夠氣定神閒的面對一切,如今都還沒殺生,你怎麼反倒想東想西?這可不像你……”
陸錦的目光一怔,旋即反應過來。
她扯著嘴角笑了笑,搖搖頭。
“沒別的。我現在回想從前,也不知道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中,有多少是對的,有多少是錯的。人有時候總是會被自己,被身邊的一切弄得暈頭轉向,往往失去了分辨是非的能力,就算做了錯事也渾然不覺,唯一不變的,是總能理直氣壯地為自己找到理由。等到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回過頭來,又忍不住害怕……怕……”
“怕什麼?”傅承宣挑眉看她,眼中帶著似笑非笑的以為:“怕報應?”
幾乎是剛問完,傅承宣就抱住她,斬釘截鐵道:“這是我要說的第四點。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心甘情願,報應也是甘之如飴!”
陸錦被傅承宣抱著,最終只是疲憊的閉上眼,埋進他的懷中。
快要到家的時候,陸錦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承宣。”
傅承宣扶著她下來:“嗯?”
“這件事情,你告訴過爹嗎?”
傅承宣愣了一下,旋即坦白道:“爹都知道。阿錦,從小到大,我就沒什麼能瞞過我爹!小心——”
陸錦下馬車的時候不慎一歪,傅承宣眼疾手快,直接改接為抱。
陸錦好像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她舒了一口氣,說道:“承宣,請唐亦清入國子監的事情,先暫且別急。”
傅承宣皺眉:“為何?早些將事情解決了!也省的那個瘋女人老是來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