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千淵胸有成竹地伸手朝雲晚白的方向抓了過來,雲晚白麵上不顯,身體卻僵硬了起來,就在她以為自己馬上要被他抓過去,替他擋天雷的時候。
一道天雷不偏不倚地重重砸在了公孫千淵的胳膊上。
公孫千淵嚎叫一聲,身上雪白的衣袍瞬間燃燒了起來。
緊接著無數天雷盡數朝他砸去,他已經無暇去管雲晚白了。
但奇蹟般的,雲晚白的周身彷彿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避開了所有的天雷,而她三尺以外的地上,盡是天雷留下的焦黑痕跡。
天雷滾滾,聲勢浩大。雲晚白緊緊閉上了眼睛,握著重雪照的手有些不自覺的發抖。
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突然感覺到手心中的手掌顫了一下,旋即——
緊緊地反握住了他的手。
雲晚白愣住了,反應過來後便立馬睜開了眼睛,低頭看去,正對上了一雙鳳眸。
重雪照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道:“不怕,很快就過去了。”
雲晚白雖然一直沒有表現出來,但她其實內心深處還是很害怕的,尤其是——
這樣的場景和重雪照當年渡雷劫時一模一樣。
但那些恐懼與不安,在他這樣輕聲的一句話中盡數煙消雲散了。
身體比腦子快一步做出了反應,她撲了過去,哭的一點形象都不顧了,哽咽道:“……你騙我!重雪照,你混蛋!”
“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就一直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雲晚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在無盡的天雷中,她那點哭聲被盡數淹滅在了電閃雷鳴中。
一個溫熱的身軀湊了過來,緊緊地把她攬入了懷中,不住地道:“我錯了,我該提前跟你說一聲的,不該就直接在你面前這樣。”
雲晚白哭著去捶他的肩膀,道:“……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我知道,我都清楚。”重雪照垂下鳳眸,凝望著她佈滿淚痕的小臉,不自在地道,“我都聽到了。”
雲晚白身體僵住了,臉噌的一下紅透了。
她說的那些話,他竟然……竟然都聽到了。
重雪照目光朝不遠處的公孫千淵瞥了一眼,見他應該很快就熬不住了,便冷漠地移回了目光,低聲道:“不用怕,很快就會結束了。”
雲晚白垂著眼不肯看他,聲音悶悶地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重雪照輕笑了一下,道:“其實我之前也是分.身,所以我本來是想拖延一下時間,好讓我在魔域的本體傳過來,到時候就能輕鬆把這老頭給解決掉了。”
“但我沒想到,他只不過吸了我一個分.身的靈根氣血,竟然就要突破了,而且——”重雪照瞥了一眼天上愈加兇猛的雷劫,道,“這些雷劫竟然真的想要置他於死地。”
重雪照嗤笑道:“看來天道也不是那麼眼瞎啊。”
他話音剛落,一道清朗的聲音突兀地自他們身旁響起,平靜地道:“我眼確實不瞎。”
重雪照把雲晚白護在身後,警惕地看向來人,冷聲道:“……誰?!”
不遠處站了一個負手而立的灰衣男子,他容貌清秀,氣質超群,看過來的目光有一種悠遠淡泊的意味。
奇怪的是,他站在天雷之中不躲不避,但所有的天雷都在砸到他的剎那,都融入了他的身體,毫無波瀾。
重雪照心頭浮上了一個猜測,冷笑道:“你不會就是天道吧。”
那男子竟也點了點頭,道:“對,我是天道。”
重雪照不耐煩地道:“你想做什麼?不會是想順便把我除出吧?”
天道眼眸清亮,也不在意他的態度,自顧自地道:“我是來解決這件事情的,順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