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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魔族一貫不怎麼瞧得起人族,從之前昝晨對她的態度便可見一斑。
她現在要是跟著重雪照一起去前面,那絕對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重雪照有點失望,但也沒問她為什麼,隱約明白幾分她的顧慮,便道:“那好吧,我走了。”
雲晚白頭都未抬,低頭撥弄著自己的手指,道:“尊上再見。”
明明她這態度已經稱得上是敷衍了,但重雪照也沒生氣,反而唇角翹了起來,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他踏出殿門之後,又想起了一件事。
他心道:還好他早上醒的比團團早,及時縮到了床邊。
不然——
要是被她醒來發現,他一直抱著她,估計又要生氣了。
重雪照有預感,她一定會生大氣。
可能要哄很久才能哄好的,大氣。
……
耀明城,是玄光派下附屬的城池,也是離玄光派最近的城池。
這屆玄關派自各地選拔而來的弟子在經過千里迢迢的趕路後,一般也是先來到這座城內稍作休整一番,再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去玄光派。
計明沁自然也來到了這座城裡。
她自暗訣城中一路趕來,也絲毫不改驕縱的個性,隨身攜帶了幾個侍女,還有一干侍從。
他們一行人直接便住在了耀明城中最豪華的客棧中。
住進上房,待身邊的人都退下之後,計明沁第一件事便是摘下臉上厚重的面紗,拿出了鏡子,朝鏡中看了過去。
但,她一看清她左臉上那一道越來越明顯,甚至開始流膿潰爛,卻始終無法好轉的爪痕時,儘管心中早有預料,計明沁的臉色還是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自從那一日,她被雲晚白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弄傷了之後,臉上的傷口便一直沒有癒合,甚至變得越來越嚴重了。
還在暗訣城的時候,計槐幫她找了無數名醫,不光暗絕城內的,暗訣城外附近幾座城池中的醫師都被他請了過來,只為能治好她面上的傷。
但是,不管花了多少靈石,用了多麼名貴的藥,她臉上的這道爪痕始終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愈加嚴重了起來。
計明沁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恨雲晚白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五馬分屍。
若不是她清楚這個賤人早早就送給那位魔尊,如今估計已經在魔族軍營中自生自滅了。她早就派人去把雲晚白給抓回來,定要把她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玄光派規定的入門時間了,雖說計明沁的臉還沒有好,但還是不捨得這個來之不易的名額,咬牙踏上了去玄光派的路。
臨走前,計槐也安慰她,他說這大陸上的能人異士層出不窮,等計明沁到了玄光派,入了門。玄光派畢竟是第一門派,只要她成功拜哪位長老為師,她的臉定會被治好的。
計明沁被這話安慰了不少,便帶上了面紗離開了家,一路上死死地捂著自己的臉。
但經過了這麼多次失敗,計明沁潛意識裡其實也有些不敢相信了。
她不確定自己的臉能不能真的被治好,甚至感覺——
這道醜陋的爪痕,極有可能要伴隨她一輩子。
而她的臉也就毀了。
“不……不可能的!我的臉一定能被治好的!”計明沁驟然回神,一把將鏡子摔了出去。
鏡子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同時響起了計明沁她略有些瘋癲的低語,她道:“我的臉一定能好,一定能被治好的……”
“只要我成功拜入玄關派,我的臉就一定能回來!”
“雲晚白……而你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用你的名額拜入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