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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打算說些話消耗一下重雪照的精力,結果……折騰了這麼一通,雲晚白硬是被他搞得心神俱疲,精疲力盡。
……被消耗精力的那個人反而變成了她。
雲晚白也不想再去吐槽這其中的區別了。她靜靜地看著重雪照,等著他從她的小床上下去,麻溜地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結果,過了好一會兒,重雪照還是一動不動。
雲晚白沒忍住,催促地道:“尊上,你還不回去嗎?”
重雪照一雙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認真地道:“可是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跟我說完。”
“……”雲晚白自亂糟糟的思緒中回憶了起來,這才想起他們一開始是在談論有關姓名來源的問題。
在這番雞飛狗跳的事情發生之前,好像是說到……她為什麼要叫雲晚白這件事。
為了讓重雪照早點回去,雲晚白妥協了,道:“好吧尊上,那你現在想知道什麼呢?”
重雪照長長的睫羽微顫,他思索了一下,認真地道:“你為什麼要叫雲晚白?”
雲晚白沉默片刻,裹在被子中的雙手抱住了膝蓋,她道:“……因為這塊玉佩。”
如果說在這之前,她還不太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重雪照。但經過這一遭,莫名其妙的,雲晚白就自暴自棄了起來,道:“我當年被撿回去的時候,襁褓裡就只有這一塊玉佩,上面寫了‘雲晚白’這三個字,村人們覺得這應該是我的名字,我便叫雲晚白了。”
重雪照怔愣了一瞬,道:“你被撿回去,你的意思是……”
雲晚白深吸了一口氣,道:“是的,我自小無父無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是被拋棄了。”
說著,她自嘲一笑,若無其事地道:“說起來,我應該也是在冬日裡出生的。那時候鄰居阿婆說,她在村門口撿到我的時候冰天雪地,大雪滿地。我就靜靜地躺在石獅子腳底下,要不是襁褓的顏色是黑色的,可能還真的會被錯了過去。”
雲晚白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小名叫團團,也是因為那時候阿婆覺得我縮在襁褓中小小一團,便給我起了這個小名。”
重雪照靜靜地聽著,黑眸凝望著她,並沒有什麼她想象中憐憫同情的情緒。
雲晚白莫名覺得心裡好受了些,抱緊了自己的膝蓋,輕聲道:“尊上,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話音剛落,雲晚白倏然睜大了眼睛,感受著頭上傳來的那一點涼意,一時就有些反應不過來。
——重雪照突然湊了過來,抬手揉了揉他的頭。
他道:“辛苦了。”
重雪照跟她排排坐,貼著她的被子坐了下來,同時學著她的樣子也靠著牆壁,他低聲道:“團團,你一個人長這麼大一定很不容易吧?”
心跳驟然加快了一瞬,又被雲晚白強自按壓了下來。
雲晚白垂下眼眸,竭力平靜地道:“沒什麼不容易的,村人們都挺照顧我的,我也就這麼長大了。”
“那就好。”與她肩並肩的少年似乎微鬆了口氣,他靜了半晌,突然開口道,“……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
那聲音並不大,卻清晰地響徹在了她的耳邊。
好不容易才恢復平靜的心跳又狂跳了起來,在她的心口錯雜翻湧著莫名的情緒,雲晚白靜了好一會兒,才道:“尊上說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重雪照似乎有點不滿她的態度,又道,“我是認真的。”
他理所當然地又補充了一句,道:“你現在人在我這裡,自然以後都要由我來照顧你了。”
雲晚白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最終,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