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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照垂眸望著那朵已經沾染上塵土,靜靜地躺落在地的小花,指間有血一滴滴劃落。
微風吹過牆頭上那空蕩蕩的根莖,只是那朵小花,再也等不到在地面上生根發芽了。
……
雲晚白今日回去的稍微晚了一些,不過也趕在了夕陽完全落下下回去。
眼看著馬上就要走到那扇熟悉的宮殿大門了,雲晚白不由鬆了口氣,從儲物戒中取出了食盒,拎著推開了殿門。
一進殿門,雲晚白就愣住了,若不是她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走的路線,寢殿附近也無旁的建築,她險些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中,重雪照從一開始的不願意開啟窗戶,緊扯窗簾,到讓步給她三扇窗,再到……一扇扇的拉開了殿內的窗戶。
她早上離開的時候,殿內有一半都是沐浴在陽光中的,而不是……一片漆黑。
入目所及,皆是漆黑。
他知道她怕黑,把殿外的黑霧散去了。願意一點點地開啟窗戶,把光亮透進來。如果太晚了,還說要接她回來……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雲晚白怔愣了一會兒,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食盒哐噹一聲,好像是裡面的碗碟歪了,碰到了一起。
這點動靜不大,但在死寂的環境中,卻顯得格外刺耳。
一個黑影遽然從殿內飄了出來,面容隱在濃重的黑暗中,他伸出手來,攥緊了雲晚白的手腕,冷冷地道:“你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
他聲線冷的厲害,聽不到半點溫情,握著她手腕的手也寒涼刺骨,雲晚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抿了下唇,垂眸道:“尊上……”
重雪照冷笑一聲,道:“我問你話你沒聽到嗎?!”
“怎麼,覺得我這廟小容不下你,要令擇高就了?”重雪照眼眸中滿是戾氣,指骨捏的咯吱作響,道,“雲晚白,你把我當什麼了,你真的以為我不會殺你對不對?”
他上前一步,面容自黑暗中展露,那雙漆黑的鳳眸,已經完全變為了紅色,鮮豔欲滴的紅,彷彿燃了灼灼烈焰,比那血晶還要耀眼幾分。
雲晚白瞠目,看清了他紅眸中的暴虐與戾氣,以及……恨意。
夕陽徹底下山,夜色降臨,月光籠罩大地。
而那月色下的少年,彷彿一隻兇狠的小獸一般,渾身毛髮盡數炸起,揚起了尖銳的利爪,柔軟溫暖的肚皮早已藏在了層層的盔甲下。
渾身的經脈欲裂,湧動著肆意流竄的電流,頭痛到了極點,眼前入目的一切似乎都籠上了一層紅霧,朦朦朧朧的,什麼都看不真切。
心彷彿缺了一大塊,又木又麻,呼呼地往裡面漏風,他好像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只覺得很難受。
好難受啊……為什麼他會這麼難受。
單麟恭敬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他笑道:
“……屬下今日無意間得知,雲姑娘養了只兔子,便準備了一些靈草之類的,希望能幫到雲姑娘。”
“……兔子?”
單麟詫異地看了過來,道:“尊上不知嗎?我見雲姑娘跟那位……走的頗近,時常在一起。還以為是得了您的允許……”
大抵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單麟惶惶然地跪了下去,垂首道:“屬下……屬下也是聽底下的人來報。”
“您之前說過的……不管那位的死活,底下的人也都是這麼做的。但是……”
“雲姑娘突然跟他走近了,還護住了他。畢竟雲姑娘是您的人,底下的人也以為是您的意思,就……”
單麟嘆了口氣,覷著他的面色,小心地道:“屬下聽說雲姑娘和那位每日也同進同出,言笑晏晏的,每日三餐也都在一起用的。如果這不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