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梁倒沒想著真把那些渣漬留下來。她看徐媽媽也真受到了驚嚇,再逼得緊了,人家惱羞成怒使出武力來了,三對三,自己是個不中用的,曾媽媽是個和稀泥的,桐花是個被嚇怕了的。她就得傻眼了。
洛音苑這麼偏僻,連呼救都傳不出音兒去。
再者說拿住證據做什麼用呢?倒是可以拿到程向騰面前訴委屈討憐惜去(這事兒不用那證據也可以辦到),至於真想說理討公道卻是沒用的,房媽媽就是前車之鑑。
她可不敢真指望程向騰蹦出來攔她面前向二奶奶開炮。
反而可能讓唐氏在程向騰面前乾脆挑明這層想滅她的心思,再下手恐怕連點兒小遮掩小手段都不用了。
武梁很無奈,發現自己除了狐假虎威之外,各種無力。
自己算個肺哪,說起來,連程向騰養的什麼紅嘴鶴都不如呢。
——內什麼,也不知能不能把那什麼紅嘴鶴的,要來洛音苑代養著呢?
不過那是後話,眼巴前兒,武梁卻顧不得想這個。
房媽媽沒了那時候,人家也是把藥拌在飯裡的,根本就沒考慮滅錯了人會有什麼後果。但這一次明顯不同,雖是明火執仗的來了,但到底是想要親自喂她嘴裡去,不敢把洛音苑一窩燉了。
在顧忌誰?自然是曾媽媽唄。
武梁看著那遠遠站著做壁上觀的曾媽媽,決定先把這貨拉進水裡一起泡著再說。
徐媽媽收拾完了,也早沒了剛才的著急,人卻惱火得很。
這事兒辦得,藥也落地了,人也落了臉,真叫個窩囊啊。她哪裡還肯多留,跟那兩個丫頭子一示意,就準備走人,連個招呼似乎都沒想打。
卻聽武梁招呼著曾媽媽:“曾媽媽,你別一副想奪門而出的樣子。不過是不小心摔了一碟子點心而已,這樣的小事兒也值當去稟告二爺一聲不成?”
曾媽媽忽然被點名,不由苦笑,自己是想置身事外,哪裡是要去報告?二爺是讓她來洛音苑頂缺的,又不是讓她負責通傳報信兒的。早上那是急症又不同,現在這點兒子事兒,她哪會真說去。
她乾笑道:“哪裡是呢,我不過是貪這門簾縫裡透進的一絲風。”
門簾那麼厚,只挨著門邊處可能有小縫,並且風向也不見得對,那透的點兒風能有隨便搖一搖扇兒的大麼?這說法聽著反而有些象掩飾了。
武梁呵呵笑,說了句“那就好,真沒必要。”
曾媽媽訕訕的,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好了,乾脆閉了嘴。
武梁不懂府裡的人事,反正就覺得不管是因為程向騰也好什麼也好,只要忌憚,就往自己陣營里拉沒錯的。
徐媽媽卻是對曾媽媽那些牽七聯八的關係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如果是別的婆子在這兒當差吧,或是威壓恐嚇,或是一同收拾了算完。可是曾媽媽這兒卻不成,沒個確證把人搞沒了,就有些不好捂不好善了。
可是不處置了她,用威逼利誘那一套對她又不好使,因為她一家子又多在二爺手下當差,這老婆子如何肯不聽二爺的。
別看她昨兒晚上向自己透音兒賣口乖,可今天來了,她還不是一樣先試吃點心來著?她就故意讓自己忌憚著。
徐媽媽正這般想著,那邊武梁很快就給她確認了這想法。
武梁道:“徐媽媽可別惱曾媽媽,曾媽媽也是有責在身嘛。當時曾媽媽過來洛音苑,二爺就交待說她年長持重,在我身邊要好生提點周全,就象徐媽媽在二奶奶身邊一樣。
二爺還說洛音苑但出點什麼事,或是我年輕不穩重辦錯了事兒,都要一應著落在曾媽媽身上呢,所以曾媽媽才會擔心差使沒做對沒做好,可不事無鉅細都想稟報上去嘛。”
徐媽媽懶得應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