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讓人將他們堵在那兒,先試探一下唐端謹對她的態度。
如果他真不想沾上她,唐家人可以悄沒聲的走後門。或者走前門也可以,但只要唐家人板上個臉耍點兒厲害,便也沒人敢當真攔著了。
偏生這兩樣都不是,唐端謹大大方方的在眾人面前給了她聲援和讚美。
唐端謹說和程侯爺親如兄弟,卻沒說他們就是姻親兄弟,這是給她這準夫人留的面子。說其夫人與她私交密切,這是對她身份另一種方式的承認與支援,要知道那個傲嬌的貴婦圈,可是相當排外的。
武梁事後總結,說這場辯論能順利收關,主要是男人給力。當然她是泛指參與的男人們。
但程向騰對號入坐了,還謙虛:“哪裡哪裡,是夫人威武。你老實說,那些反方的文人中,有沒有你安排的人在裡面?有幾個,都誰?”
要不是懷疑這個,他得把人都收拾一遍。
問題還真多,武梁:“……木有。”又反問:“侯爺為什麼這麼想?”
程向騰笑,“說是雙方辯論,但這種事兒,說著說著常常就會跑題兒。反方那夥人,會叫囂叫你這正主兒出來解釋,這才正常。你若出頭認了,他們直接勝,還有什麼好辯的?縱使你不認,也正好可以羞辱於你。你不出來,那就是心虛,總之都有說法。但他們竟然從頭到尾沒人提起過這茬,肯定其中有人極力反對,否了這提議。”
武梁:“……可能是他們忘了吧?或者他們找不著我,我都躲這麼久沒在人前現身了。”
程向騰哼了一聲,道:“不只我這麼想,你知道唐副統領怎麼說麼?他那天一臉洞察一切的神氣同我講,說正方,反方,觀眾,你搭得一場好戲。
哼,唐家那些人,從來無利不起早,這種事兒牽扯不到他們,他們倒不至於跑出來壞事兒。但也沒必要深交,平時保持個熱情客氣就行了。”
武梁點點頭。
洞察也無所謂。
以為找幾個起鬨挑頭的,弄出個草臺班子來黑她,容易嗎?
總之這整場辯論的意義,就在於借臺宣揚好人好事,老子實打實拿銀子砸出來的,怎麼的?
至於唐家,無慾無求的人才可怕,無利不起早的人有什麼好怕的。以前大小唐氏在時他們才可怕,現在人都沒了,他們有什麼可怕的。
這次能這麼示好,顯然都是懂事兒的。
程向騰把人攬過來一些,“欠了誰的人情,我好替你還去。以後你就老實歇著,這種事兒我去辦就好。還有,要加速置辦嫁妝了啊,婚期很快就到了,哪怕裝裝樣呢,也動手繡兩件嫁妝。到時要是連小衣裳也用店裡繡娘,我可不穿。”
武梁:……切。從沒給他做過什麼小衣裳,不信他這些年都沒穿?嬌情勁兒。
武梁不理他後半句,也沒什麼好瞞的,只管回了他前一個問題,“拿錢辦事兒,兩清,沒什麼好還的。”
“不過侯爺,其他那些真黑子,也挺不容易的。十年寒窗,甚至有的讀書幾十年出不了頭。這劍走偏鋒靠論人是非掙名聲,已經夠寒磣的了。結果這一跤又栽那兒了,只怕一時半會兒且爬不起來呢。雖然挺賤的,但侯爺別再為難他們了,現在多少雙眼睛看著呢。”
程向騰點頭:“果然善人哪……最後小半句才是重點吧?”
武梁笑。
處理完了流言,現在程向騰一身輕鬆,又喜歡逗了。現在一切平順,以後就只剩好好過日子了。
不管怎麼想,他們的日子都會過得讓人羨慕。程向騰心裡美滋滋的,又想起一個人來。他決定回頭就去找找那人,取取經,說說事兒。
武梁也惦記著一件事兒。流言事件就這樣完了麼?不能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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